李幸作为李斯的儿子知道更多,回答说道:“阎乐还好,只是贬为黔首而已,他岳父判得很重,被贬为城旦。”
菟裘鸠问道:“服刑几年?”
李曦在一旁小声说道:“没有期限,很可能出不来了。”
菟裘鸠心中一惊,他之前还在想等赵高服刑出来,说不定还能想办法再回归到秦王身边。
对于这个人,他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只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判了个无期徒刑。
这个时候可没有什么表现好立功的说法,也就是说赵高大概率是没有机会再走上指鹿为马的道路。
菟裘鸠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有点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不同情赵高,甚至因为赵高再没有机会蹦跶而松了口气。
他现在只是担心历史改变的已经太多,他知道的那些还对应得上吗?
不过转念一想,担心这种事情也没用,他已经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秦王,想必秦王已经有了计较。
这么一想,他就不得不更加佩服嬴政。
好像除了知道真相的那天,他情绪不太好之外,接下来的日子嬴政一如往常。
他没有在嬴政身上看到任何迟疑和犹豫,哪怕目标明确信念坚定,普通人还是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怀疑当下,可嬴政没有,他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仿佛传说中的定海神针一样,安稳着整个秦国。
菟裘鸠脑子里想了许多有的没的,但只看他的表情却是十分惆怅的样子。
大家都以为他在可惜阎乐可惜赵高,纷纷劝道:“这是大王亲自下令。”
“赵高出了此等纰漏这都是他应得的,五百主不必对此人心生怜悯。”
菟裘鸠回过神来心说谁对他心生怜悯了啊?
然而大家都坚持认为五百主太善良了,连赵高都同情。
菟裘鸠眼见解释不清楚,干脆也就闭嘴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离谱的误会,只是说他可惜阎乐。
毕竟阎乐兢兢业业是真的没有犯过错,只不过是被岳父拖累。
说完之后他就将话题转移到了陛盾郎的训练上。
菟裘鸠带着人一边往校场走一边顺便了解了一下手下的情况。
菟裘彦作为亲卫团中社交能力最强的人,自认有责任辅助弟弟早早就打探了一遍。
他说道:“你放心,不会很难的,他们都很佩服你。”
菟裘鸠有些纳闷:“嗯?佩服我什么?”
“佩服你救了大王啊。”
菟裘鸠连续两次救了秦王,别管当时他营救的时候多么狼狈,亲眼看到的人地位都不低,不会乱说,没亲眼看到的人只知道他为救大王受伤。
再加上江湖传言他养伤的时候还在为那些受伤的陛盾郎奔走,据说要给他们一份养家糊口的事情做。
智勇双全,有情有义,跟着这样的上峰不敢说立功的机会多少,但至少不需要有后顾之忧。
菟裘鸠颇觉离谱:“我的工坊还没开起来呢,他们这么有信心的吗?”
菟裘彦大大咧咧说道:“这不是已经开始建了吗?”
工坊虽然还没开工,但已经开始建造,菟裘鸠的建筑队已经施工了一个月,第一个月的月钱都发下去了。
当初发月钱的时候,嬴华璋还问他要不要亲自过去。
菟裘鸠明白这是想让他收买人心,不过他还是拒绝了,一方面是不需要,他又不要那些人的感激,万一到时候又有人要给他塑神像怎么办?更何况当时他腿伤还没好,轮椅在外面的确不方便,也就算了。
钱的确能够给人带来希望,反正月钱发下去之后,建筑队的人心里都踏实了一些,许多也是真的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实际上能够进建筑队的,自身残疾都不是很严重,要不然也支撑不住那么高强度的工作。
陛盾郎之间很多都认识,有些人家还是亲戚,这件事情没保密,很容易就传播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