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差一年,嬴政沉吟半晌,转头让身边的侍中写了一份诏令。
菟裘鸠跟嬴华璋两个人把信发出去之后心里都有些没底。
不过嬴华璋显然比菟裘鸠更淡定一些,用他的话说:“事情已经发生,父王生不生气都一样,还是先处理手头的事情吧。”
菟裘鸠嘴角一抽,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嬴华璋说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嬴华璋却不在乎:“那又怎么样?都已经当了快二十年,哪里还在乎以后?”
菟裘鸠下意识说道:“可若是将来你后悔了呢?”
嬴华璋手一顿深深看了他一眼,菟裘鸠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哪里有人刚在一起就预料之后他们会分开,还断定最先后悔的是对方呢?
他立刻可怜巴巴地看着嬴华璋,一脸知道错了的表情。
嬴华璋也没跟他一般计较,不过是凑过去捏着他的下巴咬了他一口,成功在菟裘鸠的双唇之上留下了一点点牙印而已。
不过更进一步是不敢了,他意志力再怎么强大也是有限的。
他松开菟裘鸠说道:“你不要想那么多,我想恢复身份随时都可以,做不做公主也是我自己选择的。”
他担心菟裘鸠会因此给自己多加一分责任,如果嬴华璋心里阴暗一点,大概会利用这件事情把菟裘鸠捆在自己身边。
以菟裘鸠的性格,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但凡想起嬴华璋是为了他而放弃了恢复身份一直当公主,都不会离开他。
只不过没有那个必要,如果将来菟裘鸠想要离开他,那一定是他变了,或者是他们都不复当初,现在想这些也的确是为时过早。
菟裘鸠跟嬴华璋两个人老老实实地写了封悔过信,等写完之后还互相查看了一番,确认没啥问题之后这才让人发出去。
嬴政在接到信的时候挑了挑眉,慢条斯理说道:“他们还记得给寡人写信?”
来送信的直指单膝跪地,冒了一身冷汗,一声都不敢吭。
好在嬴政也没有为难他,毕竟眼前这人也不是那俩小兔崽子。
让直指将信留下之后,嬴政没有立刻看,等到处理完政务才慢慢打开。
两封信,他直接把嬴华璋的先放到了一边,打开菟裘鸠地看了一眼。
菟裘鸠显然就老实的多,事无巨细的将他的经历禀报了一遍,总体而言,除了在城父的时候胆大包天,倒也没别的什么。
就算是这份胆大包天也正合嬴政之意,见过真正的战场,带过兵,就算是经历过一次磨炼,以后也不用担心菟裘鸠看到个人头都会被吓死。
更何况嬴政已经写信骂过,这件事情在他这里也就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