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呈上一碗参汤,厉时琛喝了一口,用手撑着脑袋,头上的东珠轻轻摇晃,发出叮叮声响,让他有些犯困。
王富贵向前宣读圣旨,状元郎谢景玄到户部任职,徐海州翰林院任职,林一凡工部任职。
朝廷上顿时一阵哗然,林一凡工部这不奇怪,毕竟他先前的文章更偏于发展水利工程,把他调去工部能让他在工部尽显才能。这徐海州任职翰林院,也并不奇怪,历年来翰林院也是新科进士的落脚点。可这谢景玄进的是户部!
要知道户部是油水最多的,能进户部的就没几个真的清清白白完全不沾油水的,这事也是心知肚明。
不少大臣都看向了谢清禾,把自己儿子安排到户部,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他铺路吗?
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谢请禾的后背,他岂能不知。
只是他心里苦啊,这又不是他给安排的,这是咱们陛下安排的。
王富贵声音尖细地喊着:“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往常还不等王富贵说完这句话,厉时琛就走了。而今天,厉时琛坐在龙椅上,手指头敲着龙椅的扶手。
“且慢!臣有事禀报!”
不出所料,在王富贵宣读完之后,翰林院的钟大人站了出来。
钟书韫双手作辑站在殿前,大声说道:“陛下,谢景玄入户部任职,是否是陛下的意思?还是谢相安排的?”
还未等厉时琛发言,谢清禾厉声道:“休要胡言!安排官职乃是陛下亲为,本官未曾参与此事!”
钟书韫冷笑,“那为何偏偏是你的儿子入了户部?先不说林一凡去的工部,那徐海州也是要从翰林院七品开始,历年来哪个状元郎能一步到六品官员的?而谢景玄刚入朝堂便是六品,于理不合!”
谢清禾瞪着他,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你什么意思?是想说本官偏颇,把儿子调到户部,给他铺路?”
钟书韫大声质问:“难道不是吗?”
谢清禾撸起袖子就要和他吵起来。
谢清禾为人敦厚,一般不与人交恶,能出现这种情况除非是把他逼急了。
在先帝走后,新皇登基,群龙无首,朝堂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丞相这个位置让不少大臣心里都有了心思,要说道资历和立场,那第一人选便是钟老钟书韫。
钟书韫只差临门一脚,便能坐上这丞相之位。
却没想,半路被谢清禾截胡了,这怎能不气?
为官者,封侯拜相是所有官员最终的荣耀。
听闻谢清禾当上丞相,钟书韫告假了好几天,听闻被气得下不来床。
而这段时间,钟书韫仗着自己资历比谢请禾高,而且身居翰林院之首,常常给谢清禾使绊子,谢清禾再好的脾气也该被磨出火来了。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