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禾只能讪讪地假装看不到。
他对谢景玄从小到大就没用过家法,这顿打,谢清禾也心疼。
厉时琛走到谢景玄身前,谢景玄抬头,苍白的脸微微一笑:“陛下,你来了。”
厉时琛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伤口,说道:“不是你让朕过来的吗?”
谢景玄笑容扩大了几分,“是,微臣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让陛下起疑,让陛下心软,只是为了让陛下心疼他,同时捅破这层纸。
故意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公开透明。
是他不满意和陛下只做君臣,他想要一个光明正大站在陛下身边的身份,想要在众人面前牵起陛下的手,贪心得想要更多。
谢景玄不过是悄悄推动了这把火,让火燃得更旺。
厉时琛冷哼一声:“起来吧。”
谢景玄略带委屈地说着:“陛下,臣站不起来。”
跪了一晚上,膝盖已经红肿麻木了,像水泥灌铅,无法动弹。
厉时琛抿着唇,想让下人来搀扶谢景玄,又不想他和别人太过亲密接触,只好亲自来扶起了谢景玄。
谢景玄嘴角上扬,整个人靠在陛下身上。
厉时琛:“再敢得寸进尺就把你扔在地上。”
谢景玄闻言,低头附在厉时琛耳边说道:“陛下,心疼心疼微臣吧。”
厉时琛忽然停下来,狠狠地掐了一把谢景玄的腰。
刚好卡在伤口位置,让谢景玄痛喊出声。
谢景玄额头的冷汗滑落至脸颊,闷哼出声:“陛下这是为何?”
厉时琛冷漠无情地看着他,薄唇轻启:“怎么不见你心疼心疼朕?”
谢景玄果断闭嘴。
关于这方面,他永远也不想和陛下争论,毕竟这是他吃到嘴里的福利,若是惹恼了陛下,怕是长时间都不能再吃上肉了。
两人静静地走着。
谢家祠堂到谢景玄卧室的这条路很长,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下人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谢母在前院里等着,心急如焚。
原本听到儿子的痛喊声,她还担忧发生了何事,随后便看到那位皇帝陛下亲自搀扶着她的儿子走了出来。
那位看似冷冰冰高高在上的天子,此时却愿意配合着身旁的人一步一步缓慢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