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好几次愁眉苦展地想要告诫他,房事要节制,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事关陛下的幸福,他不敢多言。
厉时琛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几道清粥小菜,看向谢景玄的目光带了杀意。
还有王公公吩咐御膳房做的那道红枣粥,厉时琛的脸色很黑。
谢景玄假装看不见,试图转移话题:“陛下,京城来信了。”
“说。”厉时琛哼了一声。
谢景玄:“钱鸿茂已死,户部侍郎许元正这段时间已把账簿修正完成,想要查清户部贪污的银钱,还是从许元正那里下手比较好。”
厉时琛点点头,“钱鸿茂怎么死的?”
谢景玄笑眯眯地说着:“也许是被陛下吓死的。”
厉时琛冷冷地看着谢景玄。
谢景玄笑道:“钱鸿茂原本只是在户部任职的小官员,一次意外发现了国库账本的记录数据有异常,年轻气盛的他想要到先帝面前状告一把当时的户部尚书,未曾料到当日皇上正与人在商量要事,那人见他神色支吾便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后来听说当时的户部尚书忽然在家暴毙,钱鸿茂却坐上了户部尚书之位。”
厉时琛冷漠地说了句:“那与朕何干?”
“别急。”
谢景玄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道:“钱鸿茂这个位置始终是来路不正,他利欲熏心,等他终于醒悟过来想要脱身却没办法,只能一直帮那人做事。原本这两年也到了年纪从户部尚书位置退下来交给这个许元正,告老还乡。未料到清平县一事涉及太广,牵扯到不少陈年旧事,他怕陛下查到这些年他做的所有事情,每日都彷徨不安,加上背后有人以他的家族性命要挟,他更是心力交瘁。那日他摔伤之后病情一直恶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嘴里总是喃喃着生怕陛下一旨下来诛九族,所以背后那些人根本不用动手,钱鸿茂已然是油尽灯枯。”
厉时琛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谢景玄认可地点点头,“陛下想怎么做?”
厉时琛:“钱鸿茂这些年可是在户部捞了不少油水,传朕旨意,钱鸿茂因利用职权大肆贪污,所有钱财上交国库,其全族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王公公在一旁应声:“是。”
谢景玄微微诧异,“钱鸿茂多年潜藏,只与那人有过少数几次的见面,也十分隐秘,陛下是怎么找到线索的?”
厉时琛神情散漫慵懒,微微一笑:“你猜。”
谢景玄顿了顿,脑海里闪过一些记忆,哑然失笑:“陛下,该不会是把李德顺抓了起来吧?”
当时谢景玄去到清平县时,李德顺早已不见踪影,他所住的宅子只留下了不少打斗过的痕迹,现场还有不少刺客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