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
“被公主藏起来了。”
“只是被藏起来了?”
“母妃的意思是?”
宁王妃比划了一下,“没有,折磨一下她吗?”
秦钰沉吟片刻,道:“应当是,被折磨过了吧。”
宁王妃用袖子死死的捂住嘴唇,一个没忍住,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也有今天!
想当初她刚嫁给宁王,那老东西仗着自己太后的身份,整天给她立规矩,今日抄女则,明日抄女诫,她肚子都十个月大了,太后竟然还叫她去站规矩。她孕吐特别严重的时候,别说饭了,就是水都不想喝,太后生怕饿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哪怕她吃不下去,也得叫人看着,逼着她把饭菜咽进肚子里,每每她都是吃了吐,吐了再吃,若非夫君体贴,她怕是早就熬不过去了。
因为太后的身份,这么多年,她都是默默的忍耐着,现在终于遇到一个人,能治得了她了!多年积攒在胸中的怨气,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宁王妃现在只要一想到太后在受苦受难,她就激动不已,兴奋难言,仿佛多年大仇,今日终于得报!浑身都舒坦了。
“母妃?”秦钰蹙眉。
宁王妃低着头,笑的肩膀乱颤,她笑了许久,终于缓了过来,宁王妃深深的吸了口气,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对面的秦钰,淡定道:“那母妃……回去歇息了?”
秦钰奇怪的点了点头。
这话,母妃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怎么又说了一遍?
……
赶回去时,王伯正站在旁边洗手。
床边,放了半盆的血,那血黑漆漆的,仿佛无底的深渊,看着都可怕。
谢凤瑶的胳膊搭在床边,她的手腕已经被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白布。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脸色透着失血的苍白,只有嘴唇是发青发紫的。
丫鬟进来又出去,将盛了血的盆端了出去。
“如何了?”秦钰眉心紧拧,道。
王伯拿过干净的巾帕,擦了一下手上的水,“血已经放的差不多了,至于人能不能醒,就看她能不能撑得过来了。三日之内,她若是醒了,那就无事了。但倘若没醒,便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秦钰目光移向床上面无血色且过分虚弱的谢凤瑶,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不知为何,嗓子眼突然有些发紧。
“麻烦王伯了。”半晌,秦钰才从唇中吐出这一句话,“来人,送王伯出去。”
王伯离开后,秦钰又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他走到谢凤瑶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谢凤瑶,他静静凝视着她,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秦钰出口,嗓音有些哑涩,“我相信你,一定会撑住的。”
顿了顿,秦钰又自言自语的低声补充了一句,“一定会的。”
……
“七杀。”
“七杀醒醒,是我啊。”
漆黑长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七杀眼帘微掀,缓缓的睁开了双眸,他的眸光,相比起之前,似乎更加的幽蓝深邃了。他静静的盯着面前的人影看了好大一会儿,看眼神,还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