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抬头，才看见对方的脸，眼神一凝，透出些许冷意。巧了，还是熟人，之前的动物园同事，但那对于令月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愉快经历。
显然对方心里也明白，小刘尴尬地根本不敢看她，低着头，眼睛恨不得焊在地面上：“令、令月。”
想到自己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难过对方，现在却要求低三下四地求她，让向来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刘饲养员实在是接受不来。
他磨磨唧唧也不吭声，就算令月不说话，身后的顾客也忍不住催促：“你这人干嘛呢？这都多久了，别浪费大家时间！”
“是啊，不想咨询就赶紧让开，唯唯诺诺的像个啥！”
不少人听着眼前一亮：“前面那个，你要是放弃号码我拿钱跟你换！”
小刘一听神色慌乱，他只有三天时间，要是事情办不到，他就得卷铺盖走人！
“我咨询！”在生活面前，尊严算什么，他硬着头皮说道：“我要两次高级咨询，但不是现在。我们动物园里有两只动物出现了毛病，找了兽医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能拜托你了。”
令月看了眼对方，胡子拉碴，眼神疲惫，比之前老成了不少，直白点说，就是老了好几岁。
她推出二维码，公事公办道：“扫码交钱，约定一个时间吧。”
动物园里的人不太好，动物却很纯真。至少海洋馆里的海豚特别温柔，令月越和动物相处越发觉，人类真的没有那么动物单纯又直白，又可爱得不行。
她也不会因为一点私心而置动物的死活于不顾，不过呢……
指尖轻叩几下桌面，看见小刘得知高级咨询的价位后瞠目结舌的样子，令月眯了眯眼，那家动物园现在情况貌似很不好啊。
最后打了个电话，小刘破釜沉舟似得付了钱，再看令月时眼神已经彻底变了，那是金钱裹挟而来的敬畏。
他心里清楚，面对以前嫉妒过的同事，他现在连嫉妒都不敢生出。
敲定时间后，令月花了一小时接待其他顾客，别说普通级，高级咨询全部售出，后面的客户听到她要下班了，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
“老板，你们家的号码牌咋比迪士尼门票还难抢啊，我这辈子还有希望吗？”
“我都排了三天了，我的天啊，从来没觉得花钱这么难，我捧着钞票给你你都不要，真的要哭了。”
顾客一个个活似霜打了的茄子，令月眨了眨眼：“一天十五单还不够吗？”
“不够啊！光咱们京市养宠物的就有几十万！就我自己，为了给我家旺财买到优质狗粮，我加了好几个本地宠物群，每一个都是上千的大群！”
“老板你可千万别小瞧我们铲屎官，我们行动起来，杠杠滴！”最后那位大哥抱着只仙气飘飘的约克夏，激动得东北话都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