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他也享受过父母的爱。忽然有人告诉他,他是被偷来的孩子,这叫他怎么会相信呢。
冷冰冰的话和一个鲜活的人,还有他十八年的人生……林央缓缓从防盗网上滑下来,落地的刹那,踮麻的脚尖让他踉跄着差点儿跪下来。
他找了个月光皎洁的台阶坐下,手里的按键手机是不知道哪个时代的产物,他从废品站里淘来的。
林央眼神苦涩:“所以当时我对你的话嗤之以鼻,我不相信你,可是后来——”
令月听见他的话之后,便一直皱紧眉头,又听见他话锋一转,苦笑着说:“我听到她亲口承认了。”
“令月姐,你能帮我一下吗?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神里已经满是疲态,浑身上下散发着疲惫的气息。
林央微微弯腰,双臂抱紧,在寒冷的街头,他也只穿着单薄的衬衣长裤,方才的热汗早就变成了冷汗,凉意从脚下蔓延进四肢百骸。
冷,彻骨的冷。
令月披上外套,准备出门,她没和他兜圈子,而是直接问:“你现在在哪里?”
林央:“你——”
令月:“我来找你!”
“你现在在外面,家……”她顿了顿,改口道:“那里也回不去,我不来接你,你准备睡大街吗?你知道今天气温多低吗?想把自己活活冻死在街头啊!”
林央被她说得笑了起来,最终还是报了街道名字,他说话时,忽然打了个哆嗦,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子一般。
令月去找他的路上,听到事情的全部始末。
那天之后,正如林央说的那样,比起一面之缘的人,比起离谱到极点的偷孩子,他觉得自己妈妈只是接受不了,他十五岁那年没了父亲,是对方把他慢慢拉扯大。
虽然上高中后,她的态度突然改变,可林央也努力说服自己,是她接受不了,繁重的家务将她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