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看热闹的客人不分男女,都被那猪精恶心巴拉的话弄得一阵泛呕。青衣自然也不例外,她微拧了秀眉,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齐齐掉光了。
“嘤嘤嘤——多谢,但是奴奴已经觉得好多了——”才醒过来就被一堆下不去口的男妖围了个严严实实的浮花做出一副病恹恹娇软无力的模样,一面滴泪一面抬起了柔若无骨的右臂娇滴滴道,“地上好冷,硌的奴奴身上疼,还请哪位郎君略扶奴奴一把……”
“我来我来——”不肯错过摸素手的机会,那只猪精用屁股左右用力一拱,硬是将边上已经伸出手的妖怪们挤开了,挽住了浮花那将落未落的手臂。
本想借机起身离猪精远一些的浮花那弱不胜衣的娇弱神情险些僵住了,略咬了咬牙,她借着猪精的手站起来,而后仿佛足下虚软了一般,她嘤咛一声侧身往边上一倒,恰恰是倒进了其中最为英伟的一个男妖怀里。
软玉温香在怀,被选中的男妖一时狂喜不已的将浮花抱住,待和浮花那欲说还休的羞涩眼神一对,他等时浑身酥麻的恨不得将浮花就地正法。
其余没得艳福的男妖齐齐对那猪精怒目而视,不等那猪精反应过来,他们一蜂拥的冲上去开始围殴起猪精来。
没得美人青眼,又无辜被打的猪精只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开始四下乱拱起来。
“啧啧啧,瞧瞧,真是够不要脸的。”站在青衣边上的女妖见状更是嘲讽道,“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弄得周围的男妖都跟中了chūn • yào一般急色,这会儿竟是把母猪当天仙,这么明显的伎俩都瞧不出来。”
青衣抬袖掩嘴,她微垂眼帘,面上一片冷然,对女客的话不置可否。但是当那个故作娇弱半倚在男客怀中的浮花偏头朝她望过来的时候,她藏在袖子下的嘴角微微一翘,却是微不可查的露出个不以为然的冷笑,接着再不多看那矫情虚浮的浮花一眼,径直从边上进了厨房。
沉浸在众男妖痴迷目光中的浮花被青衣眼中那微冷的笑意一激,瞬间恢复了神智。想起那还未勾搭到手的黑三郎,浮花心不在焉的推开还欲俯身亲近她的男妖,又收敛了面上的羞怯之色,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又换做个温和斯文的模样,偏头细声细气的问那男妖道:“多谢郎君,奴奴已然觉得好多了。然后——不知郎君可看见那位大人了?”
无缘无故就被推了开来的男妖神色呆愣的指了指客栈大门的方向,声音发飘道:“他引了雷腾出去打斗了,这会儿我也不晓得他们在哪里……”
“哦~”得知黑三郎不在客栈里,浮花当下便失望的哦了一声,待发觉那些个女客皆是一脸鄙夷的望着自己,她先是自鸣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便当着那些个女客惊讶的目光中伸手搂住身边男客的脖子娇笑道,“既然那位大人现下不在这里,奴奴便和这位郎君先玩儿玩吧!郎君,你可你愿意送奴奴家去?”
“愿——愿意——”完全被浮花玩弄在鼓掌之中的男客霎时喜得不知今夕何夕,只知反搂住浮花那把盈盈一握的纤腰应承道,“那我们这便动身吧!”
说罢他随手扯下一块玉珏丢给了边上的女客,一面说着“代我付账”,一面就头也不回的搂了浮花走了。
“……”下意识接住了玉珏的女客先是一愣,待到反应过来,登时露出个被恶心坏了的表情,又反手将那玉珏丢到了路过的秀秀的怀里。
见秀秀一脸迷茫的望着自己,丢开手的女客一边用手帕擦手,一边对秀秀努嘴道:“你将这东西拿去给青衣。”
说罢就一甩头径直走了。
再说按捺一股子恶心劲儿的青衣进了厨房的一件事情就是往灶台的方向跑,那里时常烧着滚水,若能拿些甘草泡壶甘草茶热热的喝下去,必是能将那股子恶心的感觉驱散的。
不曾想青衣才舀出一瓢清水,就听见蛛娘怯生生的提醒道:“那水还没有开,是我刚放进去的……”
青衣伸手探了探,触手微凉,果然是才开始烧的冷水。
“好生奇怪,我记得我才烧了一锅子的滚水,怎的半天不到全没了?”青衣颇有些奇怪的探头看了锅子一眼,未及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转头瞧了一眼蛛娘那哭的红肿的眼睛,以及她手边那泼了一半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