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桥迟疑着抬头去看素兮,素兮却毫无表示的站在那里没有动。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见东桥没有马上离开,少年郎越发提高了声音喝道,“滚下去!”
这回东桥没有再耽搁了,他后退一步,果真退下了。
临到楼道口时,他遥遥的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素兮推开了僻静处的一间客房的门,领着那两个斗篷客人进了房间。
他若有所思的晃了晃手里的灯笼,心里犹在思量。方才那少年郎怒斥他的时候,他分明听见对方身上有类似鳞虫蠕动的声音。
黑三郎先前说过,羽衣人今晚就会入住。那么说——方才那两个没有穿羽衣的客人就是鸣雀一行人么?
因为并不曾近瞧,且他们身上也没有妖气,东桥一时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他复又回头去看那间房,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对。
大堂里的客人看起来并没有明显的骚动,而客栈大门处的毛毡帘子更是频繁的被掀起放下,客如潮涌的情状复又回来了。
这两位客人进门前后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差别就如此之大。
东桥这才品味出其中的诡异来。他连忙跑到大门处,也不迎客,只隐蔽的用灯笼来来回回细致的查看附近阴暗的地方。
阴暗的角落里仿佛潜藏了什么东西,似有若无的鳞片摩擦声,以及长蛇特有的吐舌声,让人还未靠近,心底就生出些许恐慌来。
东桥隐忍的举高了灯笼探照了一番,却只瞧见重重浓稠的黑暗。他想了想还是折身回了客栈。
彼时黑三郎正端着空碟子要笑不笑的站在那里,东桥只一抬头,他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秀秀。”黑三郎笑眯眯的对着边上帮忙擦桌子的秀秀道,“你去楼上顶替素兮招呼客人,要是那里的客人凶你,你就只管比他还要凶。以前他还欺负过青衣呢,是个讨厌的家伙,你不用客气。”
“真的吗?”秀秀登时皱了脸不高兴道,“所有欺负青衣姐姐的家伙都不是好人!秀秀马上就去给青衣姐姐出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