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仍是挺直着背板坐在桌边写字。
他不会又没睡觉吧？
“你昨晚睡了吗？”常玥还是这样问。
“睡了，趴在桌上睡的。”朱标还是这样回答。
“真的吗？”常玥总觉得他没睡，因为他的眼圈都黑了。
“真的睡了。”朱标没撒谎，只是他昨晚那一觉，睡了就跟没睡一样。
昨晚的常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觉太不老实了，总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惹得他浑身燥热不已，根本静不下心来睡觉。
没办法，他躺了还没半个时辰就不得不起来了。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只好出去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常玥醒后十分无聊，除了吃饭就只能坐在一旁看朱标写字，磨墨。
虽然无聊了些，但不得不说，看他写字还真是一种享受。
他的手掌很宽大，却也骨节分明，纤长白皙。
细细的劣质毛笔在他手中显得十分渺小，毛笔时不时就会掉落出一两根毫毛，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将残毛取出，重新蘸取墨水。
一顿下来，他的右手指尖已经因拔去残毛而沾染上了浓重的墨汁，白皙的指节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墨色。
饶是如此繁琐麻烦，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不耐之意。
饶是如此劣质的毛笔，在他手上仍是能写出美妙绝伦的字。
常玥不得不佩服朱标的耐心，这要换做是她，早就掀桌子不写了。
“咱们还有钱，要不换一根好一点的毛笔吧？”常玥看着他黑乎乎的手有些看不下去。
“没事，等实在不能写了再说。”朱标轻轻回道。
“你都写一天了，要不歇会儿吧？”常玥看他从早上写到下午，这会儿也快到黄昏，中间他除了吃东西有停下来以外，一直都没有停过。
这要是换做别人，手早就抖了。
“就快完了，等我把这些写完先去书肆看看掌柜怎么说，如果不行的话也能早些出结果。”朱标回道。
“可……”常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在旁边除了磨墨好像也不能做别的什么，这让她感觉很不自在，有一种依附着他的感觉。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要不这样，我们等下去问问看书肆掌柜收不收女主向的话本，男主向的也行，我也可以一起写的。”常玥也想做点什么。
“你不是说你的字狗爬一样吗？”朱标眼皮也没抬。
“话虽这么说，但见人还是行的。”常玥不说自己的字好看，起码还是能见人的。
“是吗？”朱标这才看向她，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毛笔递给常玥：“你写几个试试。”
他猜到了她想干什么，但他不想让她那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