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太君一阵大笑,抚着应蕊的头说:“不用怕,都是一样的友爱,再说还有曾祖母呢?”
应蕊便又笑道:“其实我们知道哥哥不会这样,不止是哥哥,连我们见了怀真妹妹都觉着喜欢,疼她还来不及呢,只是怕哥哥太兴头了,反而显得我们都尽不上心了。”说得众人一块儿大笑。
笑罢,应夫人对李贤淑说道:“你们一家回来的正好,下个月就是老夫人的寿辰了,正好一家子团团圆圆了。”
许源便在旁笑道:“可不是?要不怎么说老太君有福气呢,我们这些子孙也都跟着沾光了。”
众人点头称是,均都十分凑趣。
说了会儿话,应老太君有些乏了,众人就散了。
李贤淑领了应怀真出来,正陈少奶奶领着应春晖也往回走,只听应春晖求说:“娘,今儿是怀真妹妹回来第一天,索性放我去跟她玩一天岂不是好?”
陈少奶奶板着脸道:“不用又找借口,你先把那字练好了再说不迟,横竖他们都是搬回来了,日子长着,玩闹的时候也多,但倘若你的字还是那样难看,就再也别想玩乐。”
应春晖叹道:“快饶了我吧,夫子都称颂我的字好,怎么娘仍是不满意?我得练到多早晚?手都要断了。”
陈少奶奶冷哼道:“不用装可怜,倘若别人说一声好你就信以为真,这样固步自封,一辈子也别得好!你那手哪里断了?方才我看你抓着果子吃,吃得倒是飞快,一点儿也没嫌累。”说的应春晖一声不吭,果然乖乖地跟着走了。
李贤淑看着发笑,不由对应怀真说:“这大嫂子倒是有趣,方才坐着大家伙儿都笑眯眯地,独她有些冷冷地,也不大说话。”
应佩在旁说:“大伯母自来就是这样,她是极有才气的,平日里也不管事儿,整天写写诗读读书,得闲就教导春晖哥哥,指望他也学了一二。”
李贤淑早先嫁来府里,没多久就跟着应兰风去泰州了,因此对这些人物并不算十分了解,听应佩的话,便看他一眼,道:“所以家里头的事儿都是你三叔家里管了?”
应佩点点头道:“三叔跟婶婶都极能干……”说到这里,忽然看到应蕊从屋里出来,忙说:“我失陪一会儿。”
应蕊一出门就看到应佩正跟李贤淑说话,却假装没看见的,低着头往旁边的小路上去,冷不防应佩跑了来,将她拦住道:“蕊妹妹去哪里?”
应蕊说道:“我回房去。”又冷笑说:“你怎么不跟着他们,跑来拦我做什么?”
应佩握住她的手道:“如今母亲回来了,你好歹也得去拜见拜见?”
应蕊扭头说道:“什么母亲!我五年都没照面的人,也能叫母亲?”
应佩见她又要走,忙道:“蕊儿别赌气,父亲跟母亲在外面也不是自己乐意的……”
应蕊皱着眉,抬头看着应佩道:“佩哥哥,你自打从泰州回来就有些变了,怎么竟总是为了他们说话?”
应佩欲言又止,应蕊咬了咬唇,道:“你爱跟他们好你便去,我却懒得理会!”说着拔腿就要走。
应佩想到方才她在屋里的举止,便忙将她拉住,低声说:“蕊儿,你不去亲近他们倒也罢了,只不过你得听我一句话……别去惹怀真妹妹。”
应蕊听了,柳眉倒竖,冷笑说:“原来她真是个可人疼的,春晖哥哥这样,你也这样护着,再说,我好端端地做什么要去惹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罢了,只不过她也别来惹我,不然她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放在眼里。”
应佩叹了口气,应蕊哼了声,甩手去了。
如此一家子就在府内暂且住下。
连日来,应兰风便忙着去吏部报到,本以为很快就会被派个一官半职,不料吏部的人口上虽说极为热情,但迟迟地并未发排,应兰风问起来,便说是上头正在商议。
应兰风隔三岔五便跑一趟,腿儿都跑细了,那边的“商议”还没有结果,让应兰风不由地心烦气躁,托人入内打听,有的说是要给上头送点礼才成,有的却说……好像是有人从中作梗的缘故。
眼见一个月将到,应兰风这边还无着落,整个人也都瘦了一圈儿。
府里的人自然都听说了,一时也众说纷纭。
这天,因为天热,应怀真自己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乘凉,阳光正好,照的池子里的水波光粼粼,有些迷眼,应怀真伸手挡了挡脸,忽然听耳旁有人道:“你……必然是怀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