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定睛看了会子,也望着她,此刻才又在面上露出三分笑意。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都是跪着……怀真忽地轻声说道:“你瞧我们两个,像是什么?”
小唐何等通透,何况此刻,天时地利人和的,竟同怀真有些心有灵犀,顿时便明白她的意思。
小唐低声说道:“像不像是拜天地的情形?”
怀真本是问了一句,没料到他会一猜就着,顿时红了脸。
小唐又道:“上回夫妻交拜的时候,你还没来得及拜,就扑到我怀里来了,这会子在佛祖跟前儿,要不要再拜一回?”
怀真见他更是如此,哪里受得了,便笑道:“胡闹,我一句话罢了,引得你说这许多,佛祖跟前儿呢。”说着,便站起身来。
小唐也随着起身,因又朝上礼拜,口中念道:“求佛祖保佑,成全我方才所祈愿的,改日必会前来,再多添香油钱。”
怀真在旁听着,又是笑,又忍不住问道:“你向佛祖求的什么?”
小唐便道:“你先把你求的同我说了,我才也告诉你呢。”
怀真垂头道:“小气,我不问了就是。”
两个人说了两句,小唐因身上没带银两,便吩咐家人回头送二百两银子过来做香油钱,那主持毕恭毕敬地,又亲自送两人出了寺庙先婚后爱,腹黑老公太危险。
小唐才抱了怀真上车,自回唐府去了。
此后,怀真因惦记含烟,几度想要进宫再看一看,小唐却每每拦阻,说是早派人去打听了,又说良妃娘娘无碍,身子也渐渐好了。
小唐见怀真不大信,特意就把夏太医叫了来,让他跟怀真亲说了一遍,果然跟小唐所说差不多。
怀真听夏太医亲口许诺,又打包票,才放心下来,因问小唐为何不叫她进宫去,小唐道:“良妃如今本就受宠的很,又加上你父亲在工部做的很好,郭侍郎也很出色,所以众人都知道这两层关系,又加上姑奶奶亲送了个侍女给她,一时倒是树大招风了,倘若你再经常进去看她……只怕反会招惹的众人眼热,又说出别的话来。她既然如此好了,你何必去锦上添花的呢?”
怀真本是担心含烟不好,才想去探望的,如今听小唐跟夏太医都说无碍,又听到“锦上添花”四个字,便道:“既然这样,那我不去也使得。”
因又想到上回淑妃是那个情形,倒的确有些可怕,就叹道:“唉,我原本不懂,以为皇宫就是皇宫,花团锦簇的罢了,这会儿才知道……”
小唐听着异样,就问道:“知道什么?”
怀真收声,低低道:“没什么……就是见含烟姐姐先前是那个样子,有些觉着怪可怜儿的,可见宫里也不是什么好去处。”
小唐若有所思地笑道:“你明白这个就好了,既然知道不是个好去处,以后便少去,可记住了?”
怀真竟乖乖地点头道:“知道了。”
如此,几场秋风之后,又下了一场雪,渐渐地到了年底,各家各府又开始忙碌起来。
宫内又有消息出来,原来皇上开恩,许后妃省亲,定在了正月十三日这天,良妃便回应公府省亲,因此应家一早儿就开始忙碌,怀真中途回府一次,见府内各sè • qíng形事务,竟又都压在了李贤淑肩上,忙的不可开交。
怀真心疼母亲,便抽空劝了两句,道:“娘起先不是说不管事了么?这样劳累,为了谁呢……至少要多叫个人帮着你。”
李贤淑道:“如今三房内的喜莺还是个能理事的,不过因多了省亲这一件事,又是年下了,所以格外忙碌些。”
原来近来,因应兰风升了尚书,何况应夫人又因郭白露的关系,同二房竟然十分和睦起来……那谷晏珂又是去了,故而应公府中的事,自然又落在李贤淑的身上。
李贤淑虽有心撂了不干,然而如今应公府内,名声最盛的竟是应兰风……一提应公府,满京城内头一个想到的便是应尚书,因此应公府竟似应兰风的脸面一般了,纵然李贤淑不想管,但为了这一宗,也要整理的妥妥当当的才是。
于是这挑子就一时半会儿地也扔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