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见太医在,便点点头,仍退了回来金刚神王。因来到外间,便叫笑荷把人唤来。
顷刻,素日伺候的丫鬟小庆便到了,忙行礼。怀真问道:“你们如何不在房内好生伺候,都跑去哪里了?”
小庆闻言,忙道:“回三奶奶,不是奴婢们躲懒,是三爷先前回来后,便把我们都赶出去了,叫不许进房内一步,但凡有人敢入内的,一概打死。”
怀真诧异:“可是谁做坏了事?”
小庆摇头道:“爷才回来就这般吩咐的,并不曾有人坏事。”
怀真想不通,又听丫鬟说的详细,当下不便为难她们,只道:“既如此,且去罢。”
丫头去后,怀真便仍同笑荷回房,笑荷道:“爷这又是赌什么气不成?”
怀真摇了摇头,心中隐隐想到一件事,只不妥帖,便不提。
如此一连三日,怀真每日来往应公府跟唐府之间,偶尔留宿,只歇在客房之中,底下人因被她严命,因此也不敢多嚼口,更何况唐毅除了太医……竟连别的丫鬟也不使唤了,自然无人敢到他跟前泄露风声。
不料这一日,因唐毅身子大好了些,又加上礼部诸色事宜,并朝堂上事都空缺许多,因思量着要上朝去。
两个太医苦劝,道:“三爷这一遭儿,还需要多养几日,所谓固本培元,先前伤了根基,自然需要多耗费些时日来休养妥当,只别急在一时,只怕仍有后患。”
唐毅并不肯听这些话,只叫人更衣,谁知唤了两声,并不见人,这才想起丫头们都被打发了,因迈步出来,要找人的功夫,却见唐升从廊下过来,见了他道:“爷怎么起来了?”
唐毅道:“你来得正好儿。”因把他拉进来,帮自己换衣裳。
唐升见他仿佛要出门,因道:“爷……还是别着急的好……仍需要多歇歇才是呢。”
唐毅淡淡道:“倒要歇到几时?到死不成。”
唐升听这话不大对,便吐吐舌头道:“三爷怎么连这个字都说出来了,若真这样想,可是辜负了……”
唐毅扫了他一眼,唐升怕的缩头,不敢多嘴。
顷刻妥当了,唐毅迈步要往外走,因见桌子上又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正是那鳝鱼黑豆首乌汤,他便不悦喝道:“如何又端来了?拿走。”
那太医苦笑道:“三爷还是喝一碗罢了,这汤却也是对身子大有裨益的。”
唐毅哼道:“既如此,太医喝了便是。”
这两日,太医每日一碗,虽说好喝,可毕竟不是该自己得的,一时咋舌不语。
唐毅拂袖出门,负手来到廊下,才走两步,忽然脚下一顿,因皱眉回头看向唐升,却正见唐升脸色鬼祟。唐毅问道:“你方才……说什么辜负?”
唐升见问,面有难色:“爷……怎么又问起来了?”
唐毅心思何等细致,只病困几日,外事一概不理,才少了留心,如今统统一想,便喝道:“有什么瞒着我不成?”
唐升见他略发了怒意,哪里还敢支吾,忙跪地道:“小人哪里敢,只是三少奶奶因有吩咐,叫我们不得同爷泄露,不然的话……就再不来的,太太也要打死我们呢……”
唐毅张了张口,压下心中千般言语,半晌只说:“她如今……可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