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的人,包括陆其钧。
“随便一句话,别说武选司的郎中,就是侍郎、尚书也要得来的。结果呢,他选了什么狗屁职方司!”陆其钧觉得颜浧不会钻营,只会在西北打打战,没有大出息。
不过,人家已经是万户侯了。仔细想想这点,陆其钧的气又消了些。
陆其钧又想:现在职方司委屈几年,以后皇帝更同情他,就是尚书了。
颜浧也不算太傻。
“颜浧的父亲在西北十几年,他自己也是十几年。父子两代人,积累了无数的战争经验,他去做职方司的郎中,远比那些只读兵书的文人强多了,至少他对战事的运筹更加精准。这是对战事负责,对百姓和江山安危负责。”陆落心想。
光这一点看,颜浧是心怀天下的,算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将领。
陆落想到这里,很快就丢开了。她不能想,一想就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心里竟有些妥协。
职方司上一任郎中致仕五个月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职位空着。
颜浧新接手,既要熟悉人事,又有熟悉案牍,一连半个月没怎么睡觉,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把儿女情长丢开了。
跟陆落比赛骑马的事,也抛之脑后。
到了十月初五,京城下了第一场雪。
细雪簌簌,洋洋洒洒落下来,地面很快就是一层镀银,将光秃秃的虬枝都遮住,软绵绵的,素净纯洁。
正院的人,都冻得要死。
她们都是从江南过来的,没见过这么冷的冬天,一到下雪全萎了,缩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陆落是最怕冷的那一个。
当然,也有那壮实不怕死的,跑出去玩雪,比如陆落的丫鬟碧云和倚竹,还有闻氏身边的暖雪和春蝶。
“姑娘,姑娘,你摸摸这雪球!”很快,倚竹捧了个雪球进来,一双修长嫩白的手,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