洀洀就拉下了脸。
陆落略微坐了坐,起身离开,颜浧下午要进宫去授课,所以跟陆落一起出门,顺便送她回府。
“落落,我昨晚做了个梦。”回程的马车上,颜浧悄声对陆落道,他的声音里有点疑惑,浓郁的眉头紧拧。
“什么梦?”
“我梦到了你。”颜浧道。
陆落以为他又在调|情,于是面无表情的哦了声,没有接下句话。
她这是误会了颜浧,颜浧是真的梦到了她。
那是一处很高的殿,玉砌台阶高远,大理石的丹墀,光可鉴物。陆落穿着玄绛二色的宽袖长袍,纤长婀娜,步履聘婷;她梳着云鬟,却没有任何的配饰,简单又肃穆。
浓密乌黑的头发,嫩白精致的面容,没了现在的婴儿肥,下颌尖尖的,陆落看上去更年长成熟。
她立在那里,居高临下,神采飞扬,眉梢叠锦,四周的风鼓动她的衣袂,流转着华采,庄严又美艳,令人心生景仰与敬畏。
颜浧缓缓走近她,听到她说:“师兄!”
陆落那套衣裳,颜浧觉得眼熟,梦醒之后他想了很久,可不就是祭祀的时候,国师穿的朝服吗?
难道陆落以后要做国师?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颜浧从未想过陆落以后要做国师,怎么会梦到这种情景?不过,陆落的朝服,又不太像国师,倒像是跟在国师身边的钦天监主事。
颜浧只参加过一次朝祭,而且是十年前,所以印象很模糊。
他把自己的梦,告诉了陆落。
“历来钦天监不进女子,更不可能让女人做国师的,祭祀的时候女子都要回避。”陆落笑道,“你的梦甚是奇怪。”
颜浧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