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突然发现,这十年来,他对二太太夫妻和孩子们都很不错,尽心尽力。
陆家不是商户,只是借口打理陪嫁做些生意,却比一般的商户生意要大而红火,引得湖州府的商户们嫉妒。
上一任知府也眼馋,差点出事,都薛良朋出面摆平,甚至将那知府参得任期未满就被调任了。
而后来的知府姓陈,是个读书人,儒雅年轻,没什么本事,没有为难过陆家,还诸多帮衬。
说起来,薛良朋对二太太着实不错。
“他从去年就生病,两个月前才告诉我实情,可见他是真的熬不住了。”二太太心里闷闷的,“漪漪,我要不要去认他?他也不是想声势浩大,也不是想让我入族谱,就是想我们俩之间有个名分。”
薛良朋要二太太认他,无非是叫一声爹,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
他不会将此事告知天下,更不会让二太太改姓薛。
二太太根本没什么损失。
思及此,二太太觉得,他仍是处处替她考虑,心中一酸。
“若不是我外祖家有钱,而且势力庞大,高家肯定会逼死我小姨的,我也活不成。
姓薛的狡辩说,他那时候才十五岁,从小在山寨长大,不懂世俗礼教,以为男女之间的那件事,是最稀松平常的。
哪怕我不行运,此事也要解决。他挨不过多久,他真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可有后悔的机会。”二太太眸色深沉,垂头低声说。
闻氏握住了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建议她。
闻氏的性格和软,替旁人考虑比较多,而且很多事不在乎,她没了主见。
闻氏也知道,每个人都想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父母是谁。
二太太性格果决,她这么犹豫,说明她心里是很想认这个父亲的。
谁不想和自己亲生的父母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