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三不知,是要吃军棍的。
“别馆可有意外?”颜浧问。
他刚说完,突然听到了哭声。
哭声好似在屋里,又好似在院外,把别馆所有人都惊动了。
颜浧身边还带着几名文官,他们是帮衬颜浧调查杭州惨案的。
“颜将军,哪里来的哭声?”几位文官胆怯,都从各自的房里出来,簇拥到颜浧身边。
粗老大的兵油子阳气重。
“去查!”颜浧眼底的锋锐顿现,沉声低喝。
“是!”护卫们肃然应声。
他们查了一个时辰,哭声时远时近,时哭得凄厉,时又似哭带笑,深夜听来,让人胆战心惊。
“将军,没、没见到人,声音好似是从天上来的。”护卫长回禀道。
他这个结论,让所有人霎时变色。
“忠武侯,这是天意。”一个四询的文官,吓得发颤,“您今日去翻了棺木,冤魂向您诉苦来了!”
别说文官们吓得说话不利索,就是那些护卫,也个个在腿肚子转筋。
颜浧没有说话,他静静听着这哭声,高低起伏,绝不是外头传来的,而就似在他这院子里。
“真邪门,这别馆闹鬼。”文官们还在议论,声音都颤了。
“杭州城怨气太重了,一百多人尸骨未寒啊”
“怎么找上咱们了?”
他们第一次见鬼。
鬼向来是传说,这几位大人都没见过。如今成了真,他们都撑不住了,有一位裤子有点湿,禁不住尿了。
文官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护卫们也紧张握住了手中长刀,个个神色凝重。
颜浧不说话,负手而立,屋檐下的琼华映照在他的眼底。
他耳边想起护卫长复述陆姑娘的话:“如果今晚不安生”
看来,他要出去一趟。
“你们若是怕,就挤在这里坐一夜!”颜浧一挥手,在随从手里接过了他的马鞭。
桐油浸泡过的马鞭,在月色映衬下,泛出冷煞嗜血的光。
护卫早已洞悉主帅心思,将马牵过来。
颜浧翻身上马,一路出了二门、出了大门,直奔悦府客栈。
将马儿交给跑堂的伙计,他直接向掌柜的询问:“陆姑娘住在哪一间?”
掌柜见这人高大挺拔,站立时双肩开阔,气势不凡,像个将士。
“您要稍待,小人去请陆姑娘。”掌柜道。
没有把男人让道女客房间去的道理。
于是,掌柜去通禀了陆落。
很快,陆落的丫鬟下来了,请颜浧到客房去说话。
颜浧手里的桐油马鞭,放到了掌柜的柜台上。见掌柜对这马鞭很好奇的样子,颜浧复又拿起来,跟着丫鬟,上了客房。
天字号的客房,宽敞明亮。
颜浧推门进屋,就看到一个银发女子,坐在桌前。
她的银发梳了起来,是很寻常的发髻,没有任何装饰,高鬟堆砌下,显得脖子修长莹白;一张小巧的脸,额头光洁,五官清秀。
这是陆五娘,她的容貌和两年前没什么不同,只是白了头发。
颜浧愣怔站住了脚步,神色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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