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光一直在陆落身上。
千衍重重咳了声。
柏兮不再犹豫了,抬脚先上山了。
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在山路上逐渐渺小,陆落和颜浧仍是没有开口。
陆落站在比颜浧高两个台阶的阶石上,视线才能与他平行。
“落落,很多年不见了。”颜浧道,他的声音身不由己的暗哑,似从肺腑里蹦出来的嘶鸣。
“是啊。”陆落笑了笑。
以前的那些日子,陆落现在想起来,恍若隔世。
这几年,她把一段感情完整的经历过了,从生到死。
感情的终结方式有很多,陆落已经接受她感情的半途而废。
颜浧站在她面前,他双颊消瘦,这段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因为瘦了,那双眼睛更显得深邃明亮,能倒映出她的影子。
此刻,他眼中有晶莹的泪光,亦如当初陆落去见他时一样。
“你吃了很多苦”颜浧的声音嘶哑得更厉害,就快要不成强调。
这是句公道话。
陆落是苦等了两年。
“是的。”陆落点点头,“你能明白,我也挺高兴的。”
颜浧的眼泪几乎落下来。
他偏过头,不着痕迹将眼泪拭去,转过脸再准备说点什么。
陆落却先开口了:“你怎么记起来了?”
“我都记起来了。”颜浧道。
他把自己的遭遇,都告诉了陆落。
他是被淳宁郡主捅了一刀,晕迷了一个多月,才想起了前尘往事。
最关键不是昏迷,而是那刀上有宁墨谷的术法。
陆落想了想,总结道:“也就是说,我千辛万苦圈住了那群人,你还是把他们弄丢了?”
她有点不满嘟囔,“早知道我自己送上京去请赏就好了。”
颜浧的脸色更淡。
陆落又问:“你怎么到了山门口,是怎么过河的,柏兮放你进来的?”
她似闲扯,完全不在正题上。
也或者,颜浧在乎的正题,陆落已经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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