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很喜欢陆落。
在慧娘眼里,陆落既像是神仙托身的神女,又像是不谙世事的奶娃娃,信仰中带着喜爱。
陆落看上去很年幼,又一头银发,慧娘越看越喜欢,就和她很亲近。
“子嗣?”慧娘听到陆落想跟她说子嗣,顿时不自在。
此事敏感,外人说更不合适。
慧娘不知陆落是别有缘故,还是年纪太小不懂事,怔怔卡望着她,有点紧张。
陆落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道:“咱们出去逛逛?就这屋前屋后。”
“出去逛逛?”慧娘诧然。
不是说子嗣么,怎么好好的,成了出去逛逛?
这几天下雨,道路泥泞不堪。
没什么好逛的。
慧娘不知陆落的牌路,疑惑打量她,又瞧不出端倪,自己先整了心绪,笑道:“您要找什么,我去帮您找,别再弄脏了您的裙子。”
“我除了看风水,也会相面。”陆落对慧娘道。
慧娘不明所以。
怎么一会儿要出去逛,一会儿又说相面?
两件事不相干的。
“您想出去给谁相面啊?”慧娘问,“您告诉我,我去请了她进来,免得您走动。”
“给你。”陆落说。
慧娘蓦然一惊:“我?”
“对。”陆落道,“我给你相面,你命中至少有三男两女,不可能成亲七八年无子嗣的。
我怀疑是你这屋子的子孙位,被什么压住了,就是东北方的艮位,你想你带着我去瞧瞧。”
陆落指了指东北方。
慧娘脸色大变。
孩子是她心头的隐痛,这些年她承受了多少的白眼和嘲讽。
大嫂和庄子上三姑六婆的闲言碎语,从来就没断过;丈夫有时候不如意,也要抱怨几句;婆婆不会直接说,但指桑骂槐更是叫人痛苦不堪。
慧娘在秋家夹着尾巴做人,在公婆、大嫂和丈夫面前,像个丫鬟般任劳任怨,不敢直起腰杆子。
想当初,她嫁过来的第三年,还是没有子嗣,她婆婆和大嫂带着她去庙里求签,结果签文上说,她前世造了孽,所以今天注定无子。
她婆婆是个体面人,没有吵闹打骂;也也不像其他婆婆,去她娘家骂她母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