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此之后,婆婆和大嫂的神态言语都变了。
冷嘲热讽,更是家常便饭。她婆婆骂人,从来不带脏字,却句句诛心。
“你是说,我命中有子?”慧娘倏然失态,眼泪簌簌滚落,她捂住了唇,晶莹的泪珠就落在她的指缝间。
她手指粗糙结实,却灵巧勤劳,此刻捂住唇,泪眼朦胧看陆落。
“是啊。”陆落道,“你和你丈夫命中都有子嗣,看来是东北方的艮位,压住了你们。”
慧娘眼泪落得更狠:“真的吗?”
陆落点点头。
慧娘半晌才擦干净眼泪,连忙带着陆落出门。
慧娘屋子建在稍微高些的坡地上,东北方正巧处于下坡,深陷了下去,这是子孙位的大忌。
子孙位应该高大充实,绝不是深陷。
而在那个坡下,挖了个茅坑。子孙位是茅坑,不净之物,更是影响子嗣。
另外,慧娘的屋子失修,东北方是杂货房,曾经有一棵树,后来被大风吹到了,把她东北方的屋角压塌了一处。
他们夫妻觉得没事,也就懒得去修,随意盖了些茅草。
“子孙位深陷,而且不净,屋角又缺失。”陆落分析给慧娘听,“所有犯子孙煞的,你这屋子全占了。”
慧娘一身冷汗,她哆哆嗦嗦的又看了一遍。
她眼泪滚将下来了,不知是激动,还是委屈:“玄女,您稍坐,我出去就来。”
慧娘去找她丈夫。
她越想越委屈,就一路哭哭啼啼,去了三叔家,把陆落丢在家中。
秋二郎正在听三叔讲解一套新书,两个人挺认真之际,慧娘来了。
三婶先瞧见了慧娘。
“哟,这是哪儿委屈着啦?”三婶心疼,连忙上前搀扶了她,“怎的啦,跟婶儿说说?”
慧娘只顾摆摆手,直接进了屋子。
秋二郎仓皇看着她。
哭成这样,是出了大事。
慧娘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秋二郎见状,只当是他丈母娘那边报丧了。
“回去说!”慧娘拉丈夫的手,哽咽着难言。
秋二郎也得随了她出来。
出了三叔家的门,站在墙角根上,慧娘才一行哭一行话,把陆落的相面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