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信,萧斐看过二娘的这本丰厚的礼单,能不动心。
更何况,萧斐手下还掌着兵,又兼着户部尚书,最是清楚如今国库紧张,各处的军饷还欠着不少,虽说前段时间朝廷刚刚拨款补了一些,却也只补到去年的饷钱。
而这份礼单所代表的价值,是能支撑整个京淮道大营一年的饷钱!
萧斐将礼单往秦晌那边一推,“兵部那件事,不过是一桩小事,原也不足挂齿,秦公便是执意言谢,也用不上这么厚的谢礼。”
“王爷何必自谦呢,事到如今,老夫索性便把话挑明吧。”
秦晌眯起眼,看着对面的萧斐。
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却又装得一副老练模样,他敢打包票,这样丰厚的礼,任是谁看了都会动心;
只可惜太子实在太过年幼,否则他家二娘做一国之母,岂不是比一个不知道能做到几时的摄政王妃要好得多?
“萧、秦两家本就有意结亲,先时若非一娘糊涂,如今老夫与王爷早已是翁婿相称了,老夫为此一直过意不去,如今若能修补两家关系,重结秦晋之好,秦、萧两家相互扶持,何愁不能蒸蒸日上呢?”
见萧斐还是没有表示,秦晌只能再说得更明白一些,“王爷已经看过了这份礼单,应当清楚这礼单代表的重量,恕老夫直言,京淮道大营拱卫京畿,与其它地方大营相比更是重中之重,可这样的地方却欠着最多的饷钱,长此以往,即便将士们仍有拳拳爱国之心,怕是也会心寒了。”
萧斐在心中冷笑一声,好得很。
秦晌若真是为这件事送礼言谢,不会拖到与他当面时才给,可见秦晌并不希望府上提前得知礼单的内容。
或许……
这本礼单的内容,才是让秦晌打定主意深夜前来的底气。
萧斐接过礼单,又打量一眼秦晌的神色。
与之前的不自在相比,这一刻的秦晌明显要从容许多,甚至于当他的目光落在礼单时,面上也带出稳操胜券的表情。
看来玄机还真的在这本礼单上。
萧斐翻开礼单,看到前面几行列着:
足金一千斤,绢五万匹,夜明珠十斛……
厚厚的礼单上所列名目自然不止这些,往后诸如灵芝、人参、沉香等名贵之物也是以斤来论;
更不用说珍宝钗环,绫罗棉葛,文房书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