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真话不投机,也不过是忍耐一条御街的距离,不至于难以忍受。
这还是杨仆射第一次主动相邀,杨氏一门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近日的几桩事也不曾与杨氏有什么关联,不知杨仆射打算和她谈些什么,卫芜音来了兴趣,欣然点头。
说话间萧斐也从另一边走来,杨仆射顺势也与萧斐示意一下。
卫芜音的目光不经意往萧斐身上一落,却是很快收回笑意,只同杨仆射道一声,“杨相慢聊,我先过去了。”
她走得飞快,杨仆射看着她唯恐避之不及的背影,摇摇头:看来这晋阳公主还是放不下先头的恩怨,不能与萧斐和平相处。
……
赈灾事宜已经派遣下去,行宫和永寿宫都在有序推进动工事宜,此时还不到秋粮征收的时候,国库紧张也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是以众人在政事堂的这场朝会,不过是走了个过场。
卫芜音将桌案上分好的奏疏大致看过一遍,几乎都是需要最后做决定的,由她拍板以后,再分派下去交给各方推行。
才翻开其中一本奏疏,就看到上面有萧斐拟下的意见。
这个情形,她在前世已经看过了无数遍,初时或许还会暗嫌其指手画脚,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如今再看,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父皇避出皇宫,迁往行宫清修以后,把自己的权力分成了三个部分,其一是太后垂帘听政,默许她第一时间知晓各地送来的急递;
其二是提拔了手中有兵权的萧斐,封他为摄政王,着手参与各项政令的执行;
其三便是许她监国之权,代表皇帝为各项提案拍板作决定。
这一手看似弄了个三足鼎立的局面,实则打破了之前杨仆射一家独大的势头,朝中众人各怀心思,少了溜须拍马的钻营,反倒开始在本职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