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前面倒是热闹,”杨仆射笑呵呵的想走过去看看,又想起身边还有卫芜音,转头来问,“殿下可要一起去凑个热闹?”
看个热闹也没什么关系,卫芜音余光里见绿朱她们都在不远不近的跟着,点点头,顺便提醒一声,“杨相当心,别被看热闹的人撞了。”
杨仆射虽然年事已高,但看热闹的兴致更高,三两下就带着卫芜音挤进人群中。周围拥挤的人潮似是注意到他们二人的衣着,下意识为他们让出一点空余。
这一让,也就更清楚的露出被围在中间的青年。
他正以伞面做画,两支笔在手中来回颠倒,嘴里还叼着一支水笔,手腕翻动间飞快的在伞面上画出各种虬结梅枝,衣袖翻飞间,点点红梅也在枝头绽放。
他身边的长木桌上还搁着几把画好的油纸伞,应该全都是出自他的手比。
伞上图案不一,有的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有的是池鱼戏水,也有的伞面上题着整首太白诗,一笔飞白让人称赞不已。
周围人声鼎沸,那画伞的青年却恍若未闻,卫芜音的目光起先是被他伞下书画吸引,后来就不由自主落到那青年上。
他不像是伞铺的伙计,衣着很是低调,浑身上下全无配饰,但卫芜音看出那衣衫料子是有“叠雪轻”之称的葛丝衣。
心中大概明了,想来这是哪家的贵公子临时起意作话,倒是让伞铺老板沾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