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
她记得萧斐当时是拿另一只手?堵着簪尖的,应该就是那?一下,不慎刺伤了他。
萧斐往回收了收手?,“一点小伤,不妨事。”
听这话的意思就还是伤着了,卫芜音这会儿困意全消,起身走到另一边,从一个漆金攒边檀木柜里取出伤药,回身往书?案上一放。
之后没再?管萧斐,自己?从堆积的奏疏里抽出一本来,继续批阅。
萧斐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见状说道,“殿下去?歇息吧,余下的这些,臣可以替殿下批好。”
卫芜音正要开口,忽地?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来——萧斐突然过来抽走她手?里的笔,大概就是想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帮她把余下的这些都批好吧。
不由得又在心里叹一声,这人别看在朝堂之事上分寸不让,私下里倒是仗义。
想到这里,不免半是试探地?道,“王爷既然连奏疏都能替本宫分忧,那?南下巡盐的差事……”
“殿下,”萧斐仍坐在她这一侧,闻言转头看向她,眼里虽含着一抹笑,意味却深长,“一罐伤药换一个巡盐御史,微臣便是有?心想成全殿下,恐怕底下的人也不愿答应。”
一番话拒绝的干脆,毫无委婉之意。
这个回答自然也在卫芜音的意料之中。
她也没想过萧斐会因这种事而轻易答应,即便被拒绝,也并无不悦,只慢条斯理批好一本奏疏,在去?拿下一本的时候,口中说道,“巡盐的差事,本宫当初既与你说得清楚,大家各凭本事揽差,如今既然由你的人去?办,我也不会从中阻挠,硬抢一个位置。”
“只不过另有?一件要紧事要办,我的人不好大张旗鼓的出行,想从你这儿行个方便,借巡盐的掩护,替我送个人去?江南而已。”
说到这儿,她同样转头看向萧斐,“如何??”
萧斐在心中思量一圈,盐铁都是朝中的重中之重,他的人已然揽了巡盐的差事,铁矿也要有?人督查。但铁矿一直有?杨家一派把持,其中账目更是只有?杨仆射才清楚最真实?的数据,如今她想借他的人掩护,送人去?江南,目的应该就是这些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