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为殿下挡了那杯鸩酒,殿下如今再想?起太子,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卫芜音慢慢坐下来,想?:
她现?在再想?起卫然?,先想?到的就是那天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之后才会想?起上?一世,他与她反目以后,眼里的那些不再隐藏的恨意?。
想?到前者时,她心中哀痛难解;
当后者的记忆出现?时,又觉得寒意?彻骨。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被这种相互矛盾的感觉折磨,到无法纾解时,就会坐在已经空荡荡的东宫里,从头开始想?这里留给?她的所有记忆。
找不到答案,心里原本提着的一口气就跟着松懈,以前还?会想?着把?萧斐召到近前来,但是现?在,她谁也不想?见。
看?出她眼中逐渐用上?的茫然?,萧斐忽然?开口,打断了她逐渐飘远的思绪,“依微臣看?来,当初他下毒害你,如今还?你一命,也算有始有终。”
这句话像是一把?锥子,猛地刺破纸一样遮蔽在前的迷雾。
卫芜音定定看?着他,尽管她已经压下心中乍起的恍然?,语声依然?平稳,但到底还?有些掩饰不住的急迫,出卖了她,“你说什么?”
然?而萧斐却仿佛尘埃落定,“殿下知?道了,不是么?”
简短的对话,卫芜音的脾气上?来,又恢复成了一惯与他针锋相对的语气,“你不说清楚,本宫如何知?道?”
萧斐同?样是四两拨千斤,“殿下是聪明人?,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这次干脆连自称都?不是“微臣”了。
卫芜音手?里还?拿着茶杯,她坐着,萧斐站着,尽管她需要仰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气势上?也并没有低他一等。
她慢慢向后靠在椅背,指尖往茶杯的侧壁随意?敲了几下,这次再打量萧斐的时候,更多的就带上?一种审视。
前世打过?十余年交道,如今又算是朝夕相处了三年,她以为两人?最初的那种熟稔是她对他太过?熟悉而产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