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珏翻窗而入,说:“是你不知又在琢磨什么,没听到罢了。”
顾明珠说:“见过我爹娘了,聊的什么?”
徐珏在书桌旁倚着沿边:“说些江陵城的事,还说了岳家,总之不少,爹爹同娘亲甚是热情,让我在府上厢房住下。”
顾明珠讶然看向他:“爹爹?娘亲?”
她上下打量着徐珏。
徐珏一笑,有些痞气:“迟早的事,提前适应罢了。”
她说:“我爹娘怎会让你住在府上?”
徐珏轻笑:“呵……这还不好办?我同你爹说我是受修荣嘱托特地来看望,又明里暗里我要在姑苏玩上几天,现下还未有住处,这厢房不就要来了。”
顾明珠说:“你可真是让我开眼啊,这脸皮,说出去谁信。”
徐珏说:“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顾明珠哦了一声,道:“想明白了什么?”
徐珏说:“你这人,心太冷了,我总得粘着些,不然哪日你不声不响就有可能把我甩了。”
顾明珠摇摇头,起身倒了凉茶,递给他,说:“嘴皮子突然这么利索,看来平日里没少装。”
徐珏接过茶,大拇指顺着茶杯边沿摩擦,笑笑,说:“是装得挺辛苦,云昭那厮着实不太好学,还是做自己舒坦。”
他说话时语气和神情都带着浮漫,慵懒中带着一丝轻佻,这轻佻勾得人心痒痒。
顾明珠神色带着若有思索的玩味,说:“委屈我的世子爷了。”
徐珏瞧了她一眼,说:“阴阳怪气什么?少来笑话我,你从荡州赶回来的事,我也没笑话你,恩……大腿根应该还疼着吧。”
没日没夜的骑马赶路,确实还隐隐有些疼。
顾明珠扭过身去,不理他了。
徐珏闷着笑,看到桌上的字条,拿起一看,说:“你消息倒是快,武家与白家这亲结的也快。”
他道:“你在荡州行事,倒是胆大,我每每疑惑之际,都没敢往你身上想过。”
顾明珠道:“就没起疑过?”
徐珏沉思,说:“也有,只是事情紧急,说不出哪里不对,在寨中里,觉得你身上的味道熟悉,一时不敢想是你,谁敢想那个爱吃糖的姑娘,一转眼提着把血淋淋的刀呢。”
顾明珠笑:“怕不怕?”
徐珏面不改色,说:“怕,怕死了。”
这人自昨日后,说话做事就一股浪里浪气味。
顾明珠伸手倒茶,说了半日口都干了:“怕就离我远些。”
“啧啧啧。”徐珏用略不满的目光看着她:“看看,说没说几句就开始急眼了,还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