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上车,徐珏就道:“回顾府。”
顾明珠道:“哥哥怎么办?”
徐珏道:“这两人有得喝,一时半会散不了。”
顾明珠诧异看向他:“哥哥同戚风有什么好喝的?”
“一个是未来的羽林军大统领,一个是兵部尚书,日后是要打交道的,怎么没得喝?”
顾明珠道:“戚风给皇帝下药,哥哥跟他不清不楚的这怎么行?”
徐珏道:“怎么不行?婉婉,你别忘了自己现在做的这些事,本就是连九族的大罪,若是一日东窗事发,顾家上下没有一人能逃过。”
顾明珠敏锐感觉到他的情绪与往日不一样,却被这一番话迎面浇来,眉目微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徐珏沉目看着她。
顾明珠说:“我所做之事皆是大逆不道,在姑苏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现在翻起这事,徐珏,你想说什么?”
“我要问你,你准备将顾家放到什么境地里,顶着顾明珠这个名字,你所做的一切,都跟顾家脱不了干系。”
顾明珠深吸一口气,不语。
徐珏看着他:“你不让戚风与修荣来往亲近,一个是掌管内外武官,一个是负责江陵城守卫,日后他们不仅要打交道,也许还会成为好友。”
“可戚风谋杀皇帝啊!到时候哥哥会受牵连。”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除非这天下易主。”
天下易主,只要不行戚,那戚风毒害皇帝的罪名不复存在,顾修荣也不会被当成同伙。
徐珏顿了顿,又道:“戈宝学在这个节骨眼上引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顾明珠转目看去:“他这里面还藏有隐情?”
徐珏说:“皇帝病重的节骨眼他引辞,只怕私下里已找过修荣谈论,他有意要让修荣坐上这个大统领的位置。”
顾明珠静思不语。
徐珏说:“我说得再明白一点,若在这个节骨眼上,江陵城出了任何事,都跟他戈宝学没关系。”
顾明珠右手指在腿上慢慢摩着,目光如炬:“你的意思是,戈宝学想要推脱?”
徐珏说:“他只是不愿意蹚这样浑水,想要独善其身。你以为今夜这一场宴会是什么意思,真的是戈宝学做东吗?天真!皇帝病重这些日,御医们皆束手无策,戚风借令嫔下手,目的是什么?是要彻底搅乱江陵的水。”
若戈宝学不是做东的人,那谁是?
戚风?!
顾明珠手抵这么眉心,沉默须臾,说:“搅乱江陵,他想要什么……”
徐珏道:“我且问你,云昭若去池州平乱,那宫中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