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齐格似乎相当了解这枚玉佩,从月言手里将玉佩取过,前后翻看了下,道:“因为西北虎符调的是兵,而青玉司调的却是西北的将。”
顾明珠挑了挑眉,意示他继续说。
“说起这枚玉佩,那就远了,大抵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初定北王还只是侯爷,定阳城被围,还是世子的主子就是凭借这枚玉佩调动了西北将领,这才解了定阳城之围。”
定阳城之困是徐珏彻底在西北站稳脚跟的一役,少年将军就此扬名,随后征战沙场,无人可敌。
顾明珠目光扫过那枚玉佩,意味不明笑了一下:“你们说,黎国失阿珏,到底是它的幸?还是不幸?”
春宴目光灼灼盯着:“小姐,比起这个,我更好奇的是,现在这枚玉佩还能不能调动西北的将领?”
这真是个天方夜谭的好问题。
几人皆是一笑,初秋扯了扯唇:“这么想知道你试试咯?”
顾明珠将这个荒谬的问题抛到脑后,跟着他们慵懒一笑,手肘制在桌上撑着下巴:“年关将至,都留在瑞州过年吧。”
月言将玉佩收好,抬眼看她:“小姐,未免日常梦多,我即刻动身。”
顾明珠道:“不急在一时。”
月言却坚持道:“小姐私账上钱不少,但新年之后我手上事务杂多,只怕抽不开身。”
顾明珠支着下巴,看了她一眼,想着确实是如此,便道:“也好,你自己去还是让春宴跟你去?”
月言微一沉吟:“让柳齐格跟我去吧。”
顾明珠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很快便明白了,点点头:“好。”
此事敲定后,又说起别的事来,快至晌午时,四人出了殿门,早就有侍卫送来雨伞,四人撑伞出庭院,在拱门分别,走廊下只便剩下月言和柳齐格二人。
月言今日穿着一身绿白相间的衣裙,衿带勾勒出腰身,撑着伞看向外面珠帘雨幕。
她的面容漠然冰冷。
柳齐格站在她身侧,明明共事这般久,她身上依旧透着浓浓的疏离,却又跟所有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亲密,是那种可以生死相交,却又难以再进一步的距离。
黄遐之女,果真珠玉。
柳齐格露出一抹淡笑:“多谢。”
月言稍侧目,道:“不必,你既然跟我说了,左右跟小姐提一嘴的事。”
柳齐格却摇头道:“幸而是你,若是换了春宴或者初秋去,只怕捎不上我。”
月言闻言微微一笑,说:“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小姐要让我去办事?”
柳齐格点点头,随她的视线看着雨色,雨势凶险,夹杂着冬日刀割般的锋利,迎面袭来刺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