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种菜,全都种了棉花,她们几个的棉袄都还没着落呢,褥子也缺,唯一的一床被子还是太薄了些。
大妞以前还会做些家务,打打猪草什么的,跟了萧圆后,基本上什么活都不让她干了,每天只要带着二妞玩就好了。
期间,她还求社长帮忙定了两个小猪仔子,家里暂时没有猪圈,还养
在人家里,鸡是养了十来只,鸡舍是萧圆自己搭的,很简陋。
这新家越来越像模像样了。
4月底,社里开始种红薯,社长在晒场上分红薯苗,红薯苗都是社里准备好的,分到每家手里,除了在自留地里种,还有富余能炒个菜吃。
萧圆不光领到了分给自己的红薯苗,还借口家里没菜吃又多问社长要了些,萧圆提着一篮子红薯苗喜滋滋往家走。
当天晚上,萧圆就把红薯给种了,该她做的都做了,以后就靠红薯自己争气了。
春耕一结束,萧圆借了社里的牛车又去了一趟镇上,把家里缺的东西都置办齐了,特别是大水缸,有了它,以后每半个月拉一趟水差不多就够用了。
没过几天,萧圆又麻烦社长请了几个壮劳力给家里修房顶,再顺手搭个猪圈。
“看你们母女过的好,六子在那边也能安心了。”今天六子媳妇要修房顶,王社长特意过来看看,前两天人家送的锦旗还在办公室里挂着呢。
他是越看越喜欢,这六子媳妇就是会做人,他不过小小帮了人一把,她就巴巴的给他送了锦旗,闹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
他当初同意六子媳妇暂住这里,压根没多想,后来听他媳妇一说,才想起来,老猎户家吃水不方便,而且以前是老猎户自己住,他连个茅厕都没有弄。
后来六子媳妇除了找他帮了帮忙,就没提换房子的事,他也就放下了,村里的旧房子他也看了,确实不能住人,想来六子媳妇也是看了才没再提换房子的事。
没成想,就那点小忙,人家还弄个锦旗,你说他能好意思么。
“麻烦社长还跑一趟,要不是有社里关心我们娘几个,我们也没办法撑到今天,真是感谢党和政府,感谢一心为社员的好社长。”萧圆一脸真情实意。
前两天再去镇上,她真找人做了锦旗,上面的字也很俗气,就是“人民好社长,一心为人民”萧圆当时都觉得自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萧圆和社长这边说着话,有几个人就凑过来。
“六子媳妇,这工钱怎么算,我不是给自己问啊,我是给北山问来着,社长也知道,北山娘又病了,急需用钱呢。”那人扯了扯旁边的一个男人。
北山一听这话都要气死了,你自己想问干嘛非得拉上他,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有些拉不下脸分辨。
萧圆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她看了眼那个叫北山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这边她还没说话,社长发话了。
“什么工钱不工钱的,人家孤儿寡母的多不容易,让你们帮一天忙,还想要工钱?你们怎么好意思。”
王社长刚才被人全心全意赞美歌颂着,这话音没落,就有人问她要钱,这是啥意思?拆他台呢。
本来人家五保户,村里就该解决住的问题,但人家六子媳妇有志气,愣是花了50块钱把现在住的地方给买下来了,就这价格谁不说人六子媳妇讲究,不占集体的便宜。
现在修个房顶,他作为社长实在是不好再收人钱,早前都说了可以记工分,偏有人死要钱,还当着人面打他的脸。
“要给的、要给的,你们能走这么老远来帮忙,我感激还来不及,哪能不给工钱,一天五毛钱不管饭,你们可以接受吧?”萧圆估计社长可能不好意思要钱,但这工钱她原本就没打算省,为这几毛钱得罪人,不值当的。
“接受,咋不接受,六嫂子真是个敞亮人。”那人得了准信,几个人都拉拉扯扯的忙活去了。
萧圆笑了笑没说话,呵呵,刚才还叫六子媳妇,这会儿就改叫六嫂子了。
“北山他瞎老娘又病了,估计是真缺钱吧。”社长看人都走了,也没地方撒气了,只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萧圆听了没多问,世上苦命的人太多了,她可操不过来那么多闲心。
社长又随便说了两句就走了,意思到了就行了,他忙着呢。
“怎么样,你们是不是得感谢我?嗯?要不是我,今儿一天的五毛钱,你们上哪儿挣去?”
那人很是得意,他媳妇跟他说了,六子媳妇手里还有些钱,让他帮忙的时候放机灵些,可别白忙活了。
也得亏是他反应快,灵光一闪,拿了林北山当靶子,才没被社长白白做了人情,切,一天工分才值多少钱,就那还得年底才能拿到,哪像现在,今儿挣了钱,明儿就能上镇上买点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