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圆被组长拉了起来,就抱着组长的
胳膊不撒手,一个劲儿的跟她诉苦,“我一没挖她家祖坟二没借她钱不还,从来没得罪过曹大姐,她为什么要这么坑我?”
老太太一看厂门口的人都没有了,也就没再坚持,闹也得有人看不是,她顺势就被廖主任拉了起来。
看萧圆那样,她也有样学样跟廖主任唠叨了起来:
“主任,这事可不能赖我,是小曹跟我打包票的,我以为她收了媒人钱,事情一定能办成,没想到人家女同志根本就不知道,真要说起来,我也是苦主,你看我这满脸满身的伤,哎哟,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差点就在你们厂门口报销了”
廖主任一边拉着老太太往厂里走,一边耐着性子安慰:“大娘,你放心,真要是我们厂里职工犯的错,我们厂里肯定不会不管的。”
还没到廖主任办公室,新厂长也赶了过来,上次厂门口发生的闹剧整的一个县长落马,一个厂长发配,他不敢掉以轻心啊。
廖主任一看见厂长过来,连忙招呼:“厂长,您找我有事?”
赵老太一听这人是厂长,就迅速从廖主任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几步跑到李厂长跟前就跪下了:
“厂长,你可得给我老太婆做主啊,你瞅瞅我这老脸,你瞅瞅我这嘴里的牙,都被你们厂的工人给打没了,我身上还有好多伤呢,都是你们职工踢的,你看看这身上全是踢的印子,你看看,到处都是。”
“哎哟,痛死我了,哎哟,我怕是要活不成了,老太婆六十多,身子都埋土里半截了,还被人打成这样,呜呜”
厂长的秘书姓王,王秘书一看老太太直接跪在厂长跟前,就连忙过去拉:“大娘,都新社会了,不兴下跪,你还是先起来吧,有什么事情起来也可以说。”
廖主任一看老太太又跪起厂长,一个箭步冲过去,和王秘书一起,硬生生的将老太太给拉了起来:
“大娘,您怎么这么着急呢,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会将相关人都找来,到时候三方对质,我们厂里肯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李厂长也跟着点头:“大娘,先起来,我们是人民的干部,肯定会为人民做主,真要有职工平白无故的殴打老人,我们厂肯定是有一个打击一个,
坚决不允许这样的害群之马存在。”
不比廖主任一个女人,力气没那么大,王秘书可是一个大小伙,赵老太被他俩架着,彻底动不了。
她听厂长说的那么严肃,眨了眨眼睛,没再说话,不过眼泪却是哗哗的流,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萧圆冷眼瞧着那老太太作妖,这是看厂长来了,觉得能转头对付她了?
哼,真要这么想,那她就打错算盘了。
萧圆看厂长沉着脸,不卑不抗的建议:“厂长,麻烦让您秘书报个案吧,就打给公安局的赵局长,纺织厂的事情,他都知道,咱们一打,他肯定派人来。”
“今天这事,我看是不能私了,既然这位大娘这么委屈,咱们还是将公安叫来给她主持公道,省得外人还以为咱们厂包庇自己人。”
“我也想让公安同志给我好好评评理,一个我连认识都不认识的人,青天白日的上咱们厂门口说我是她未过门的儿媳妇,到底是个什么罪行?”
萧圆说到罪行,就眯着眼睛盯着老太太:
“都新社会了,还有些人想通过搞烂一个女人的名声逼她就范,这么恶毒的心思,比过去妓院的老鸨子还恶毒一万倍,我就想问问赵局长,这些人够不够得上枪毙?就算不枪毙,把她打死犯不犯法?”
赵老太听萧圆说的那么吓人,挣扎的厉害:“厂长,这事情它不赖我,是你们厂的小曹跟我说的,你们就是要抓也是抓她,跟我可没关系。”
廖主任瞄见厂长皱着眉头,就赶紧出声制止:“都闹什么?厂长都还没说话,你们俩个倒是叭叭说的没完!”
李厂长看萧圆没有撒泼反而说的义正辞严,他扭头瞥了一眼老太太目光有些躲闪,心里明白了,这老太太恐怕根本就不无辜,只是殴打老太太
“萧同志,你就是有理,你也不该打人啊,这位大娘年纪毕竟大了,万一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你怎么解释的清楚?”
“厂长,我跟别人不一样,我没有娘家,我要是不厉害些,是个人就能欺负我。”萧圆听厂长说的话还算是为她好,她的语调放软乎了不少,不过就是听着有点凄凉。
适当的示弱还是很有必要的,她可不想让领导们都觉得她嚣张跋
扈,她得让他们觉得,她就是打人骂人也是逼不得已,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