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摇摇头,其实过年以前都还好,也就最近两个月同学们才对他有些怪怪的,不过现在情况又好了点,起码邻居家的几个哥哥不再欺负他了。
林建军拍了拍他肩膀:“不想跟你娘说也行,我教你的那些招式都还记着吧,谁欺负你,你就打
回去,出了事,我给你担着!”
哲哲微笑点头:“我没吃过亏!”说完还小心的看了他娘一眼。
萧圆假装生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娘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谁要是欺负你,你就狠狠的打回去,娘就肯定不会说你一个字,听见了?”只要自家人不吃亏就行。
又等了两天,萧圆还是没有收到厂里的转岗通知,廖主任也再没有找过她,萧圆转岗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厂里也是脸大,她的岗位可是一幢宅子换的,凭什么让她转岗?
萧圆是没去生产车间“吃苦”,不过她在包装车间的日子却也不好过了起来,每天组长都会有意无意的盯着她,哪怕她干累了,伸个懒腰都要被说一顿,上个厕所时间长了也要被说
真要说组长针对她吧,她也没有合理的根据,毕竟人家组长也算是正常行使自己的领导权力,可事实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渐渐地,车间里的工友们也意会了上面的意思,原本就已经孤立了萧圆,如今是走路都跟她保持了三米的距离,实在不行,也得至少间隔一米,搞的她萧圆跟瘟神似的。
特别是本来跟她工位连着的袁小菲她们,都纷纷往另一边挤,让萧圆一个人的工位一下宽敞了好几倍。
萧圆知道这是廖主在给她穿小鞋,但她可不是软乎性子,任由别人这么欺负她!
在再一次被小组长当众点名的时候,萧圆直接呛了回去:“厂里哪条规定不能让人伸懒腰了?要是有,你就指出来给我看!”
萧圆一开口,大家都停了下来朝这边看。
组长也没料到萧圆会突然爆发,她气的脸有些红:“我作为你的组长,还不能说你了?”
萧圆直接走过去:“分派给我的活计,我没完成?是我违反了厂里的规章制度?什么都没有,就在这叽叽歪歪,干扰我的正常工作。”
组长颤抖着手指着萧圆:“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是你领导,你就跟这么跟领导说话?”
萧圆扫了看热闹的工友们一眼:“就算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官僚主义做风,也起码得等我犯了错,你再说吧?”屁大点的领导,也跟她摆谱。
组长深呼吸深呼吸,然后更是恶狠狠的
瞪着萧圆:“萧同志,你的态度很有问题,我这是帮你进不,你别不知好歹!”
萧圆懒得搭理她:“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折腾我,小心我向厂委投诉你,厂委不管,我就向县里反应情况!你不想干这个芝麻小组长,有的是人想干!”
她就是这么嚣张,这两年她客客气气的,好多人都忘记她刚来的时候是个什么脾性了,现在连这个小组长也想骑到她头上拉屎,上天了她!
组长一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乌纱帽不保还是别的原因,反正没有再跟萧圆纠缠,而是转身去了廖主任办公室。
萧圆才不管呢,她继续干着自己的活计。
工友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也跟着忙了起来。
很快,时间到了六月份,报纸上整天的在说打到一切牛鬼蛇神,有的地方大字报、□□都出来了,县里面一下紧张了起来,公园里已经有人开始在集会了
林建军这小半个月,异常忙碌,几乎不怎么着家,他必须得将媳妇周边的人际关系都给理清楚,但凡认识他媳妇的,他都将他们一家子给查了个底掉,这些人不找他们母子的麻烦则罢了,一旦脑子抽抽想不开找死,那就等着他们的疯狂报复吧。
到了月初,林建军又在礼拜天去了一趟隔壁市,这次他连最难搞的刘科长那边都有了消息,只希望所有做的准备最后都用不上!
萧圆看到林建军回来,长出一口气,她现在每一天都过的胆战心惊,她有时候想,自己可能有些太高估自己了,有些事情不亲身经历,根本无法想象当事人的绝望和无助。
萧圆赶紧给他盛了一碗粥:“怎么这么早就赶回来了?”她还以为他会晚上才到家呢,他们县跟隔壁市只有一趟车,错过了只能等一晚。
林建军几口就将一大碗粥给喝了:“我坐了过路的大卡车回来的。”现在形势如此紧张,他也不敢离开太久啊。
两个人正吃着饭呢,那边就传来了一阵急急的敲门声。
哲哲赶紧站起身气开门,林叔叔和他娘现在都特别辛苦,家里就他一个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