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圆连珠炮的朝刘姐轰过去:“这下没话说了吧,说我儿子资产阶级,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资产阶级?如今大家伙的日子都过的苦,我都两年没穿过新衣服了,哪像刘同志还能穿花衬衫小皮鞋?”
她当初搬家从陈家带了不少布料出来,布料都是好布料,就是放的有些旧了,萧圆就用这些布料给自己做衣服,说是旧衣服也不算错。
“有些人总是拿我儿子说事,他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能有什么错?要错也就是我这个当娘的错!错在我这个当娘的生在旧社会!”
“有些事情,之前我一直忍着没说,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了。”萧圆必须得跟陈家撇的干干净净的,
“当初我们母子为什么会被资本家抛弃?照理说不应该,我年纪不大模样不丑还生了儿子,不可能连二姨太那种人老珠黄只有一闺女的都带走了,却不带我走,你们就没想过原因吗?”
萧圆停顿了几秒,让大家伙可以有时间思考。
“还不是我们不跟他们一家同流合污!其实我们母子早就看穿了他们资本家的丑恶嘴脸,三妻四妾,欺男霸女真是坏到根上了。”
“这不,他们一跑路,我们娘俩就意志坚定的跟他们划清界限。”
“跟资本家扯上关系,不是我们想的,都
是旧社会害的,我们都是受害者,都是无辜的。”
“再说了,组织一直以来的政策不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么,我们弃暗投明了,我们压根就跟资本家不是一路人!”
萧圆说的理由很充分,她要是跟陈向东关系好,人家怎么可能不带她走,她又年轻又漂亮,不比那两个年过四十的强?关键是姓陈的可是连她儿子都给扔下了,这得是多讨厌她啊。
两年前,陈向东刚跑路的时候,县里人就都在猜他为什么连几个下人都带走了,就是不带走自己的亲儿子。
当时众说纷纭,其中一种解释信的人最多,就是陈向东嫌恶三姨太,顺带着将她生的儿子都给厌上了。
如今答案揭晓,八卦的女同志们都纷纷点头,跟当初自己猜的一样一样呢。
“呸,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当我们不知道呢,当初人家资本家不带你出去,是因为你曾经出身花楼,人家资本家嫌弃你,什么不跟资本家同流合污,亏的你说的出口!”
刘姐终于逮到了一个萧圆的漏洞,声势一下抖了起来。
萧圆一点不慌,知道底细的陈家人都跑了,别人说的都是道听途说,不算数的。
“你听谁说的?啊?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呢!当初我进陈家的门,两个姨太太嫉妒我年轻貌美,就支使下人污蔑我,姓陈的不分是非黑白就听信了谗言”萧圆又将陈向东大骂了十几分钟。
“哼,这么些年,我顶着这污烂名头被人瞧不起,我特么早就受够了!”
萧圆觉得差不多了,该解释的都解释了,该表态的也都表态了,以后十年都是反资本主义,她先剖析一番吧。
“同志们,资本家就是这德性,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已经认清了,这些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陈家吃香喝辣的享多大福呢,哪里知道我实际过的有多惨!”
“我几乎相当于是被他们一家给软禁了,当家太太面甜心苦不容人,两个姨太太仗着比我进门早,对我是各种打压排挤,资本家老爷根本不管,我是比谁都盼着他资本家早点完蛋”
萧圆开启诉苦模式,说道伤心处还落下了几滴眼泪。
除了极个别,大多数女同志都是
心软的,再说萧圆现在说的有理有据,由不得人不信,工友们对她的观感一下好了不少。
刘姐看萧圆在那儿装可怜,一时没忍住:“你说吃苦就吃苦了?县里谁不知道陈家仁义,你这么说亏心不亏心?”说完她自己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捂嘴!
她觉得自己被萧圆的气的八成是疯了,不然怎么将大实话都说了出来呢。
刘姐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一怔,对啊,陈家什么品性,她们就是本地人不都知道吗,即便不外地人,或多或少也听说过,怎么刚才就差点信了萧同志的话呢。
等等,不对啊,她们不是来批资本家的吗
萧圆觉得讽刺,陈家世世代代在洛县繁衍发展,历代的陈家人对洛县老百姓那可是没说的,县里遇上一点灾啊难的,都会伸手
如今这群人又是怎么对待陈家唯一留下来的嫡系呢!
躲在人群中的廖主任看着局面被扭转,抿紧了嘴唇,她快速思量了一会,觉得时机不等人,她得抓住机会。
“都听我说!大家都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