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现在学校已经恢复了,你这两年都在家复习,明年就去学校里将初中毕业考给考了,以后上班没时间去学校了,就在家自学,横竖不能荒废了学业,听清楚了吧。”
哲哲看他娘连这么细节的地方都想到了,鼻子有些发酸,他娘真是为他操碎了心。
他将椅子搬到萧圆边上,亲昵的靠在他娘肩上:“娘,要不还是算了,你把工作给我了,小军以后怎么办,我是哥哥,还是我去乡下吧,你放心,我就是去乡下,我也会认真学习的。”
萧圆
侧过头,看他说的认真,伸出手掐了掐他脸蛋:“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呢,你愁个什么?”十年后就改革开放了,有什么好愁的!
“那那你怎么办?”他娘还年轻着呢。
“我看你啊,就是待家待傻了,咱家又不缺钱,我巴不得不上班呢。”她早就不想上那什么劳什子的班了,一个个虚情假意,不够人腻味的。
再看儿子还想叽歪,萧圆直接一锤定音:“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大小伙子了还这么不干脆,回头小心你林叔叔说你!”
哲哲还想说两句,就听外面小军扯着嗓子喊他洗澡,哥俩现在洗澡都是一起,黏糊的不行。
“快点去,吵死人了。”萧圆推着他往外走,一会再看不见人又得闹了。
在跟儿子谈过之后,萧圆又暗暗观察了几天,确定他眉头舒展了,又跟过去一样乐呵呵的带小军玩了,才放下心。
城里年轻人少了,林建军他们的事情也少了。
这天,萧圆和林建军正在前院忙活,有一阵子没来家里做客的方志国上门了。
这两年,方志国和林建军合作的很是愉快,两人都是果敢有决断的人,在最乱的两年时间里,将县里管的严严实实,县里一起打砸抢都没发生过。
这也导致县里的小将们只能盯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找茬,比如爹娘不能叫了,得叫爸妈,比如老样式的衣服不能穿了,必须穿蓝布或是灰布的褂子反正只要是跟过去沾边的,现在都不能了。
对于这种不伤筋骨的小事,林建军他们是不会管的,真要一点不让他们闹,上面也会有意见的,再说县里还有个革委会时刻盯着以便伺机夺权呢。
他们洛县的革委会也是倒霉,碰到林建军他们了,这两年愣是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两年下来,林建军和方志国的私人关系也得到了升华,林建军原本就是军人出身,两个人有很多共同语言,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甚至还有共同的战友,如此,两人越发投契。
方志国每回进县城办事,都会上林建军这里来蹭饭,他那边有什么好东西,也会给林建军捎一份。
萧圆见方志国红光满面,她忍不住打趣:“这是有喜事了?”
这事可
不是她胡说,去年,林建军突发奇想,将战友的妹妹介绍给了方志国,两人居然还看对眼了。
林建军跟她说的时候,她都觉得梦幻的很,还觉得林建军又些不厚道,毕竟将自己看不上的姑娘介绍给好兄弟这要是后面让人知道了,人家方志国心里能没有疙瘩?
没想到林建军也是绝,直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们俩都说了,他自己是觉得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当初他确实没跟人处过,如今方志国单着,他做个好事帮忙牵个线,成不成就全看他们自己。
最后,两个人就那么好上了,搞的萧圆好一阵子晕乎乎的!
方志国将提着的网兜往堂屋里的桌子上一放,指着东西对林建军说:“看好了啊,我媒人礼可是送到了。”
萧圆憋着笑,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候很有意思,林建军自从成功做一次媒人,每次见着方志国都问他要媒人礼,一直要了一年多,他其实也不缺那点东西,但他就是死盯着人要。
方志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死犟着就是不给,两个人每次就为媒人礼都能吵个半天,这次估计是好事将近了。
林建军将媒人礼细细检查了一番,然后假装很嫌弃的说道:“切,我给你找了个媳妇,你就给这么点东西啊,也不咋地么,算了,有总比没有强,我就勉强接受了。”
方志国气的咬牙想上去抢,结果还没走过去,就被林建军抢先一步拎到房里去了:“送人的媒人礼,怎么还想要回去啊?”
方志国指着房门对萧圆说:“嫂子,你看他!给他送礼还嫌弃上了!”
萧圆忍着笑:“日子定了吗?”他们俩的事情,她可不掺和。
方志国这下红着脸点了点头:“定下了,12月12号,再不定下,我大舅子就得过来找我了。”前两年太忙了,他根本没时间,如今有了空闲,他就想把事情给早点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