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同志们看到王一达领着一个老太太过来,就好奇的打听:“王政委,这是谁家婶子,还是哪家找的保姆啊?”
王一达一听就觉得不好,他这正想着帮忙打圆场呢,那边人家已经哭上了。
“我不是谁家婶子,我也不是保姆,我是孙红军的原配媳妇啊呜呜,他狗日的孙红军发达了,就不要我了,我的命苦哟”萧圆哭着哭着就要往地上瘫。
王一达看她那架势,来不及多想,就条件反射一般的几步过去托住要往地上瘫的萧圆:“萧同志,你不是说要上厕所吗,我带你去吧!”
农村妇女那一套,他这两年见的实在是太多了。
萧圆哪里肯?她拼命挣扎着:“这都是什么世道啊,一个个都可劲儿欺负我”
原本在树底下闲聊的女同志们这下都围了过来,哟呵,今天没白来,有好戏看了,她们刚才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老太太,呸,不是,这女同志可是孙营长的原配呢。
王一达见人都围了过来,也不好继续跟一女同志纠缠在一起,他松开了萧圆,站在他边上苦口婆心的劝:
“萧同志,如今孙营长不在,你哭也没用啊,你还不如在招待所里好好休息,洗了个热水澡什么的”就她这样,找了孙营长又能怎么样,人家还能回心转意不成?
萧圆坐在地上继续“哭”着:“我除了哭还能怎么办呢?他孙红军十岁就娶了我,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呀,结果怎么着,我给他家当牛做马二十多年,被他亲娘给磋磨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他升官发财,娶了城里人当老婆”
“我今年才三十岁啊,说出来谁信?我一辈子都被他给毁了,我这次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她死也得赖在这里,每天在他们眼前晃,恶心死那对狗男女。
可能是萧圆衰老的模样太过骇人,在场的女同志们都信了,她们也是做人儿媳妇的,是太知道乡下婆婆磋磨儿媳妇的那一套手段了,于是纷纷为萧圆打抱不平。
“天哪,原来孙营长是个这样的人啊”
“娘哎,这要她不说,我也以为她是谁家婶子呢,这哪里像
是三十岁的人”
“她是童养媳?”
“应该是!”
“要是童养媳,那日子可就苦咯,我们村也有个童养媳,我跟你们说”
王一达听她说自己才三十岁,也有些动容,能把一个三十岁的人磋磨成这样,那得下多狠的手啊。
萧圆听到人群里在议论童养媳的事,她哭的更凶了:“可不就跟这位大姐说的一样吗?大姐村里那位还算是好的,孙狗剩,哦,孙红军小名就叫孙狗剩,孙狗剩他娘才叫绝呢”
“我是春天吃野菜,夏天去山里采果子,秋天去地里捡点人家漏掉的山芋疙瘩花生什么的,就这还得防着被孙家人给搜走,冬天那才叫惨绝,运气好能捡点别人家扔掉的烂菜叶子,我知道那是乡亲们可怜我故意扔的,运气不好,那就只能死扛着了,不然我咋能瘦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