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着地上的炒菜可惜:“那你想吃啥?你要是有钱我就给你买去,你有吗?没有你跟我叫唤个啥?”
说完就拿起一个窝窝头吃起来,“你要是觉得家里吃食不好,你去刘寡妇家去啊,她家吃的好,听说过年做了好多腊肉呢,你去啊!”
“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家底都让你败干净了,儿子们也跟咱离心了,还成天咋呼,你咋呼个啥呀,我要是你,早一根绳子吊死了!”
候父又气又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连儿子们都不提了,你又在这闹什么!”
老太太一摔筷子:“是我闹啊,不是你嫌家里饭菜不好么?”
她气呼呼的指着地上的狼藉:“这不是你砸的呀?”
“如今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还想吃好的?你看我身上还有几斤肉要不要吃?要吃我割给你吃!”
候父被老太太一数落,就跟瘪了的气球似的:“老二他们不是说每年给我们二十块钱的吗,你找他们要去啊!”
“我都这把岁数了,每天还得干体力活,不吃点好的身子吃不消啊!”要是跟过去似的啥活不用干,他忍忍也就罢了,可现在他是真忍不下去啊,他要再忍,他小命都要没了。
“你找我儿子干啥,你不是还有别的儿子吗,你找他去啊!”老太太咬着刺嗓子的粗粮窝窝头,“你给人花了那么多钱,连人娶媳妇的青砖瓦房都盖上了,你让他孝顺孝顺你,不过分吧?”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候父还真听进去了,说的也是啊,他给他们母子花了那么多钱,如今被儿子们知道,都不管他了,害的他一把岁数还得下地挣工分,自己过的这么惨,他们娘俩不得‘帮衬帮衬’?
候父打起了别的主意,也懒得再跟老太婆吵架,按着现在的形势,他要是跟老太婆打起来,那俩小崽子,一准帮他们娘,不会帮他。
虽说分了家,老俩口住的屋子却是不差的,住的还是正屋,老两口住东屋,原来西屋是给候孝东留着的,后来侯家孩子多了,实在住不开,西屋就让候家几个男丁住了。
现在还是这么住,不过平时吃饭还是回自己家吃,候二家住东厢,候三家住西厢,两家面对面,正屋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听见,只是听的多了,他们也都麻木了!
候三端着饭碗就到了候二家门口:“刚才爹提那十块钱了,要不我们就把那钱给他们?”反正早晚都要给的,如今他们俩也不缺那十块钱。
“不给!”候二还记恨当初的事,“不是我狠心,爹现在的日子跟村里其他人家比,已经是顶好的日子了,他不知足,还想跟过去似的,顿顿大鱼大肉,你说可能吗?”
“他要是不把钱给了刘寡妇,他想吃多少肉没有啊!”
“现在跟我们诉苦要钱,门都没有!”
候三回了自己家还跟媳妇感慨呢:“二哥可是把咱爹恨毒了!”
“活该!”候三媳妇比候二还恨老两口呢,要不是老头子不干人事,他们家怎么会这么穷,一想到那么多钱便宜了刘寡妇,她就恨的目眦欲裂,只是碍着自家男人的脸面,她不好表现的太明显罢了。
没过几天,候父实在耐不住,还真去找刘寡妇了,刘寡妇在知道她暴露的时候就知道再不能从候候父身上刮油水了,哪里还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