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窦争有些心不在焉。
“舅舅,你什么时候找的媳妇?连孩子都有了,”顾慨梅道,“我记得你没比我哥大几岁。……这样一比,哥哥,你好失败。”
顾慨棠看了顾慨梅一眼,轻声说:“我没记错的话,你跟我一样年龄。”
“可我有男朋友了啊,”顾慨梅理直气壮地说,“你还是单身。要我说,有人追你,你同意处处朋友又怎么样,又不是要你负责。”
“不要像爸妈那样和我说话。”
“……”顾慨梅不理顾慨棠,转而和窦争说:“单身就是不行。你看我哥现在受伤,断个胳膊就够惨的了,还只剩下一条好腿,可怜呐。谁来给他端茶送水、洗澡擦背?”
顾慨棠带着怒意的:“顾慨梅!”
顾慨梅便不敢说话了。
顾慨棠虽然训斥了妹妹,心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具备一定的医学常识,知道跟腱断裂是常见的手术,只是恢复周期长,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下床走路。
恢复时的清洗也是个麻烦的问题……
他这样,还能上学吗?
明天做完手术给导师打个电话问问吧。
顾慨棠轻轻叹了口气。
顾慨梅用开玩笑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的压力,八点钟小野和顾妈妈也从家里赶过来,随着进手术室时间的推进,那种明显的压力也随之加深,顾慨梅再也说不出调侃的语句。
双胞胎之间有没有心灵感应呢?
这个问题比较玄,不同情况可能有不同的回答。可以肯定的是,不仅是双胞胎,感情好的亲人之间,都会因为对方的遭遇而伤心。
顾慨梅明明知道顾慨棠只是做个小手术,都不用全身má • zuì,可还是发愁得心慌。顾妈妈也用纸巾不停擦眼泪。对于这两位女性来说,顾慨棠就是她们全部的支撑。
顾慨棠到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手术,他只是比较担心日后的恢复。
进了手术室,顾慨棠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空间很大,有三四名穿着深绿色医师袍的医生,空调温度开得很低,显得有些冷清。
顾慨棠按照医生的指示蜷起身体,对方就拿针打在顾慨棠的脊椎那边。
顾慨棠的忍痛能力比较强,听人说局部má • zuì很痛,但亲身体验后,觉得还是可以忍受的。
从手术室出来是十一点钟的事情了,顾慨棠躺在推床上,站在手术室门口的家里人全部围了上来,顾妈妈一脸担心的问顾慨棠:“儿子,宝贝,你还认识妈妈吗?”
顾慨棠点点头,伸手想去摸顾妈妈的脸。
护士嘱咐道:
“六小时内不能起身,千万不要再摔倒,家属们注意一下。”
因为麻药的作用,顾慨棠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了三个多小时,má • zuì的药效开始减小,顾慨棠被针刺的地方开始酸痛。那是一种让人无法忍耐的痛感,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让顾慨棠忍不住想要蜷缩起身体。
原来说局部má • zuì痛,说的是现在痛。
顾慨棠忍不住想坐起身来,但护士说要保持平躺,他只能听从。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种痛楚一点没有消失,做了手术的右腿反而开始恢复痛觉,从手术缝合的地方为圆心,向四周蔓延。
顾慨棠痛得冷汗直流,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想说。
因为痛感强烈,护士帮忙挂了止痛泵,考虑到下床不便,护士询问是否要插尿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