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慨棠说:“顾慨梅,你别管太多。”
顾慨梅急道:“为什么呢?我,我也喜欢小野啊。你让我把他当成你儿子都行。你手里没有钱,怎么不和我要?”
“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你说你以后给我找嫂子先让我过目,要是对我不好就不要,你不是骗我吗?”
“我没骗你,我真的给你看了。”顾慨棠说,“而且,我也分了。”
顾慨梅:“所以你不高兴。”
顾慨棠叹了口气,说:“……我高兴不高兴,很重要吗?”
“重要啊。”
“真的吗?”
“嗯。”
“那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我?”顾慨棠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仰着头,纤细的脖颈处青筋暴起,“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顾慨梅吓得一哆嗦,想也不想地说,“可我就你一个哥啊!”
“……”
“我也觉得我做错了。”顾慨梅牵住哥哥的手,一边拉他走一边抹眼泪,“你要是不想和窦争在一起,就不会跟我们说了吧。你……你是不是很爱窦争?”
顾慨棠喉咙哽咽,眼眶都红了起来。
“如果你不担心爸的身体,你会和他分手吗?”顾慨梅看着顾慨棠这样,更加难过,“……哥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眼泪流个不停。
好像哥哥的情绪能影响到自己一样。
双胞胎,果然就是这样的吧。
兄妹俩像是回到了童年时刻,手拉手,向前走。
第67章顾慨棠还没来得及递给他,就被窦争抱住了。他抱得那么紧,顾慨棠肋骨都有些痛。
那天晚上顾慨棠在家里住,半夜又做了那个掉了牙齿的梦,因为梦中感觉十分鲜明,刺激到顾慨棠醒了过来,他躺在床上,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牙。
家里很安静,没有什么声音。顾慨棠头晕目眩,抬手看了看表,发现现在是凌晨四点钟。
平时他是不会这么早起的,顾慨棠人很勤勉,可以熬夜,但很少早起。放假在家时,他经常是家里最后一个起床的。
顾慨棠确实很累,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没办法再次入睡。这种既疲惫又烦躁的感觉……
大约是六点钟,上了年纪,不需要太长睡眠时间的父母先醒了。他们轻手轻脚的洗漱,说话时,也尽量压低声音。
厨房里飘来煎蛋的香气。
顾慨棠昨晚睡觉时没有关门,所以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顾妈妈低声说:“老顾,下午我去趟银行。”
“做什么去?”
“去给慨棠打钱。妹妹说他……哎,说他卡里只有几百块了,也不跟家里说。”顾妈妈道,“过两天又要去深圳学习,没有钱,让他怎么过?”
顾爸爸问:“他钱呢?他卡里最少有十万。”
“你还问?”顾妈妈道,“你儿子,可不是和你一样吗?”
顾爸爸沉默了,他很着急,急促地说:“这……这孩子……”
顾妈妈埋怨道:“你逼他,逼得慨棠瘦了这么多。”
“我没逼他。”顾爸爸降低声音,说,“可我就是生病,生气,你让我怎么办嘛!”
顾妈妈听他说得可怜,‘噗’的笑了,很快转过这个话题,问:“我再顺路去超市,有什么东西要带吗?”
顾爸爸还在生气,没回答这个问题,继续说:“你就不生气吗?男人和男人本来就……更何况窦争还……我要回公司,他不送我,也不在家里住,他不要我这个爸了吗?”
顾妈妈叹了口气,道:“也别怪孩子,你总要给他点时间。”
“什么?不怪他,难道要怪我?”顾爸爸提高声调。
顾妈妈连忙安抚:“不怪你。这事……谁也怪不得。”
“……”
“但你让慨棠改,不就是逼他吗?”顾妈妈说,“他天生就是这样,你让他怎么改?小争……不也是好孩子吗?”
因为顾慨棠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顾爸爸听顾妈妈这么说,顿时没音了。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阵,顾慨棠静静听着,焦躁的情绪慢慢平定,他又睡了过去。
周末,明珠小区。
放假在家的小野拿着蜡笔趴在书桌上,但没有写字画画,而是在观察自己的父亲。
窦争看似平静的收拾房间,可小野就是知道他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