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停了,破晓的恒星刚刚跳出地平线,朝阳的光线还不是那么刺眼。
庭院内像是遭遇了地震,泥土翻滚着朝两边散开,中间的部分凸起,有什么正努力的探出来。
当最后一层泥土滚落,花苞的一个角已经露出了地面。
几乎在同时,有根系扭曲着从底下钻了起来,飞速的延伸出密密麻麻的支系,落地生根。
以花苞为中心,梗系朝着八个方向不断自我繁衍延伸着,没过多久根系放弃了向外延伸,开始掉头来寻找同类,两两开始纠缠,周而复始着,结成一张巨大的藤网。
刚刚露出一个角的花苞,猛地从泥地里抽出,在碗口粗的花茎的支撑下,稳稳的,傲立在藤网中央。
碗口粗的花茎听起似是粗壮的恐怖,但是事实上,花苞足足有一人半的直径,承受着花瓣和一个成年女人的重量。
这样的压力之下,花茎几乎像是被拉紧的弓,弯起的弧度像是要整个折断。
姚守下意识往前踏了一步,想到什么,又马上往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倒不是还想着那些矫情的事情。而是因为,藤网已经覆盖了方圆五米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脚踩上去,会不会出现什么异状。
人往往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只声“卡啦”响起,紧随其后的是一片“卡拉卡拉”的声音,像是冰面碎裂,也像是秋季炸开的豆荚。
姚守抬头看去,巨大的花苞犹上蜿蜒着无数条裂纹,并且以无法惊人的四度,朝着四周蔓延着,密密麻麻的,交织成一片。
即使再没有专业知识,姚守也知道,这肯定是因为情况恶化了……
每个男性公民,从上高中起,都会上一门叫做《花和美人》的书,书名听起来香艳无比,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是历史和生物的结合,其中还涉及无数的法律条款,警告所有的男性,若是不按照正确的方法对待伴侣,将会遭受到法律的制裁。
在这样的教育摧残到大学,即使再没有经验,判断几本情况的眼力还是有的。
姚守当机立断,打开光脑,拨通了杭跃号码:“我是姚守。”
全息的光幕之中,杭跃似是在看文件,他放下笔来,背靠在沙发上。
看着姚守有些异常的脸,扯了扯领带嗤笑:“你叫什么还需要和我通报么?研究院说你根本就没有去,住所防御升到了特级,你这是防世界级的杀手呢?还是防我呢?”
姚守听了杭跃的冷嘲热讽,知道他这样的性格能说成这样,肯定是因为气狠了。但是现在的确不是解释乱七八糟事情的时间,他开门见山道:“我需要最好的花医。”
“别说花医,你若是不解释清楚,就是花毛我都不会给你一根……”
杭跃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姚守在说什么,惊讶的站起来,手中的逼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声音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姚守,你给我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