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几乎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竟然会联手策划关于自己的炒作,会主动博大众的眼球,而这种一起“游戏人间”的念头,刚从陆以圳的口中说出来,就让容庭迸发出一阵快感。
太久了,逃避、压抑、克制自我的生存在这个圈子里,为了不让多年的心血白费,为了得到陌生人的肯定……他一度以为,当自己终于拿到了影帝这尊奖杯,会不会就彻底迷失方向,再也不知道去追求什么。
而陆以圳轻而易举就将他的生活拧向了另一个方向。
不再汲汲营营的去想着如何爬到更高的地方,而是去享受当下的风景。
回头看看他们一路走过了怎样的坎坷,看看曾经对他口诛笔伐的媒体、对每个演员来说,都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所谓“大众舆论”,变得在他面前前倨后恭,看看当初以为可以只手遮天、阻断他前途的权贵……他已经走出了这么远的距离。
很难有人再追上他了。
那么为什么不停下脚步,看看他已经得到的、握在掌心里的东西呢?
“所以,手表的事情……你准备好了吗?”容庭似笑非笑地望向陆以圳。
对方伸直的长腿在日光照应下显得十分诱人,对于容庭而言,两人亲热的时光当然是多多益善、越长越好……一边问,他的手就一边陆以圳的大腿。
陆以圳靠向身后的玻璃门,习以为常地接受了容庭的“骚扰”,他眉眼里俱是笑意,“特地嘱咐吴永欣去找了套七分袖的卫衣……我估计是第一个要穿卫衣走红毯的艺人了,希望你的钻到时候可以闪瞎狗仔的狗眼,要是做不到,你就只能再花一笔钱了。”
容庭侧身去吻那张笑着的嘴,然后顺势扣住了陆以圳的手腕,指腹摩挲起对方冰凉的表带,“藏了这么久,总算能让它见天日了。”
“是我总算能让你见天日了。”陆以圳早忘了自己刚才还开口让容庭和他保持距离,主动伸腿缠住对方的腰,“我的爱人。”
、跨年小剧场,上接。
这是与以往全然不同的体验。
陆以圳靠在容庭怀里,所有的感官一瞬间失去了它们的职能,只剩下一个地方。
容庭的手指有些粗粝,但这并不妨碍他动作的轻柔,从顶端向下——再徘徊,陆以圳急促的呼吸,双手情不自禁扶住了容庭的大腿,接着,他被对方夹紧,牢牢地禁锢在所能掌控的范围内。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陆以圳此刻万分感激自己是个没有理智的动物,不需要再去考虑那些应不应该、可不可能,身体给了他最诚实的回答。
心无旁骛,大概就是他此刻的感觉。
陆以圳模糊地意识里,彷佛能感觉到容庭的身体在顶着他,可每当他想躲,容庭的手就会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在yu望的深谷里继续沉沦……沉沦。
“想要久一点,还是快一点?”容庭的声音响在他耳后,明明距离很近,却又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陆以圳半眯着眼,齿间磨合,彷佛在跟什么人较劲,过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你……说了又不算!”
容庭贴着低低地笑,“我说了当然算。”
他手上的速度开始加快,捋到顶端时甚至还用指尖弹了下陆以圳,然而,就在对方即将崩溃的时候,容庭的掌心又包裹住那个地方,不给陆以圳片刻放纵出来的机会。
像是奔腾的大河就要濒近入海口,湍湍的水流冲荡着两岸,然后越来越多、越聚越深……偏偏所有的水浪最后只能拍打在灰色的堤岸上,激浪回流,与还在向外冲挤的水撞在一起。
“呃啊——”陆以圳半是痛苦半是掙扎地低吼了一声,顶在浴缸的脚跟忍不住用力,小腿在水中踹了两下,溅起温热的水花落在两人身上。
最后的冲动似乎就在这一刻了,陆以圳仰起头,氤氲的水雾萦绕在他的视野中,时而他能看清米色的瓷砖,时而眼前又是一片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