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宫女迎奉得了她的喜欢,可就在受到重赏之后说错了一句话,就被拖到外面去跪了一天一夜。
三九寒天,温暖的蓬莱阁里只穿着单衣,可怜那宫人被拉出去的时候连件夹袄都没有,就这么活生生冻死了。
得到袁贵妃的赏赐很容易,她受宠,又夺了皇后打理后宫的权柄,出手素来慷慨大方,可得到赏赐不代表就有命花。
相对于王宁的“中规中矩”,刘赖子这么出挑,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等到王宁和刘赖子都走了,袁贵妃才皱着眉用足尖点了点前方的毯子:“这一块我不要了,换了新的,把旧的丢掉吧。”
正是刘赖子和王宁跪的那一块。
“是。”
两个年级大一点的宦官立刻依言而动,屋子里的宫女似乎也是早就习惯了,立刻麻利的取来一块差不多大的狐皮,替代掉拿走的皮子。
这个时间,袁贵妃自是袅袅娜娜地走到一方美人榻前,斜倚了上去,闭着眼睛开始沉思。
“三殿下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她小声的喃喃自语,“宋娘子是个目不识丁的蠢人,定不会教他学着装疯卖傻,何况他马上就要入学,这时候装傻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
“眼睛若有问题,应该不会说的那么具体,这倒是真像发了癔症。”袁贵妃并不是大家闺秀出身,见的也多,她知道有些人没发病的时候就和好人没两样,但一碰到发病的诱因,立刻就状态疯癫。
更别说,代国的刘姓皇族,确实好几代都曾出过不正常的皇子,甚至是天子。
‘如此看来,刘凌那小子应当是和他们一样,只是以前年纪小,不容易发现。但相对的,年纪小也不会藏事。一个疯子皇子,成不了大器……’
袁贵妃状似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现在该忌惮的,是二皇子和大皇子。方淑妃这个月去了两次皇后宫中,二皇子下了课也悄悄去拜访大皇子好几次,哼哼,她们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
‘不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既然是疯了,就怪不得我了。’
袁贵妃睁开了眼。
“成永,宣太医去含冰殿看看,瞧瞧三殿下最近身体如何。若是‘身体不适’,还是先调养好身体,开春就不必去东宫上学了。”
‘这是要对三殿下动手了吗?’
殿内的宫人们心中一凛。
“是!”
殿外候着的小宦官会意地答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去了太医署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