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庸医,而是缺少医药,只能用最笨的法子。”
刘凌想起冷宫里无药可做药浴,只能有什么用什么的日子,天天都要受几百针,他这经脉,活生生是用各种痛苦保住的。
萧无名略微一想,就明白了是为什么,心中对于他的憎恶倒是少了几分。
也是个没受过刘家什么好处,小时候一直受苦的,要不是有他们几家在后面出谋划策来回奔波,也不至于坐上这个位置。
这么一想,萧无名的自信和骄傲莫名又扬起了头。
老子萧家能扶起高祖,也能扶起个少帝来!
刘凌进老先生莫名其妙高兴起来了,也是无奈,咳嗽了一声,吩咐其他医者:“之前说朕身体大好的,去太医局接受考试,如果考试通过,赏赐黄金十两,留在太医局做一医官候补。其余众位郎中也辛苦了,由内侍好生送出宫外,赏赐宫绢五匹。至于这位萧郎中……”
他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道:“说起来也巧,您和萧太妃同姓呢。”
萧无名心头一跳,有些犹豫地看向刘凌,不知道他是看出了自己的来历,还是没看出。
“您老本事却是不凡,随朕去看一看萧太妃的病吧。您都这把年纪了,倒也不必避讳什么。”
他说罢,便站起了身。
听到皇帝的旨意,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咬死皇帝无病的,自然是庆幸无比,说皇帝有隐疾的,投机不成的,心中大是后悔。
之前许多郎中将萧无名当做劲敌,果不其然,让他一举成名了!
只是再郁闷再懊恼,皇帝发了话,也只能各去各地,唯有萧无名被刘凌亲切的留在身边,边走边聊。
刘凌虽然宽厚,但和人并不十分亲热,乍见他对这老大夫这般态度,许多宫人都心中不解,只以为萧太妃确实病得不行了,刘凌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所以不得不如此拉拢他。
他们又怎么能想得到,刘凌拉拢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而有可能是执掌一方兵马的隐形将军呢?
“萧太妃这是思念成疾,希望萧老先生能治好他。”
刘凌见宫人都避的很远,说话间也就不再遮掩。
“所谓心病还要心药医,还请您多劳神。”
萧无名一点就透,当场就眉目大展:“您放心,我呃,草民这里就心药最多,保管药到病除!”
刘凌点了点头。
“陛下,草民刚刚为您诊脉,发现您是先天体质,敢问您可有什么学武的师父?”萧无名憋了半天,实在被刘凌的体质勾的心痒难耐,忍不住问了出来:“可曾练过武?”
“小时候胡乱学了些,算不得什么高明功夫。”
都是你们家的家传功夫!
萧无名把胡子捋了又捋,吞吞吐吐,想跟他说如果他皇帝不做了,可以跟他学几手高明的功夫,保准天下无敌。
可转眼一想,天底下有几个像他这样,不学沙场万人敌的功夫,跑去学什么拳脚搏击之术?
更别说这人是个皇帝,练的那是万万人敌的本事了!
“哎,可惜了!”
萧无名皱着眉头,连连叹气。
刘凌没听懂他“可惜”什么,也不多问,只是含笑一直引着路。
“可惜啊,真可惜!”
“哎,可惜!”
这萧无名也是可爱,之前把刘凌当做刘家子孙,心中对他几分厌恶、几分想要利用他救出家中子嗣,可一旦知道他有先天之气,立刻就像是动物闻到了特殊的气味一般,顿时将他当成了萧家先祖的后人,“自己人”,看他也就和其他刘家人份外不同。
更别说这皇帝一副好相貌,看起来不像是从小奸猾之人,颇对他的胃口。
就是不能离开宫廷随他去学武,太是可惜了一点。
两人就这么一个含笑不语,一个时不时锤头顿足被人当做老疯子,还算顺利的到了昭庆宫,早已经有宫人等候多时,上前接应,三拐四拐,去了里面最深的一座偏僻宫殿。
“萧贵太妃就住这里?”
老子萧家的侄女儿,当年也是一入宫就是贵妃,不住在昭庆宫最大最好的主殿,住在这偏僻小旮旯里?!
这皇帝欺人太甚!
萧无名眉头一皱,好感度顿时降低不少。
“为何住这儿,老先生一会儿便知。朕不忍进去见萧太妃的病容,就在这里等你,请你好生诊治。”
他在萧无名意外的眼神中指了指两个出来的宫人。
“这是焚琴、这是煮鹤,是萧太妃贴身伺候的宫人,她们会指引你去见萧太妃。”
“老先生好,奴婢是焚琴。”
“奴婢是煮鹤。”
“焚琴煮鹤?”
萧无名心中一阵迷惑。
他记得当年那侄女儿身边的贴身宫女,好像是叫冰肌、玉骨啊。
罢了,或许是宫中换了伺候的人?
萧无名按下心中的疑惑,跟着焚情煮鹤进了殿中。
不入殿还好,这一入殿,萧无名顿时雷嗔电怒,运劲于身,浑身上下犹如爆豆一般啪啦啦响了起来。
这是外家功夫运用到极致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