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一个玻璃试管中,承载着惨绿色的液体,正咕噜咕噜的冒泡,伴随着阵阵浓烟,带来一股恶臭,慢慢扩散,最终充斥整个房间。
不过,此时正在房间里忙碌的弟欧尔波却全无所见,而是埋首于一排一排的试管之中,专心致志的做着手上的工作。
在他的手上,正有两根细长的、带着血色的丝线,正缓缓的贴合在一起,只见弟欧尔波小心翼翼的挪动双手,将两根丝线顶端对顶端的连接在一起。
“启!”
随后,弟欧尔波吐出一个单词,声音很轻,但却仿佛是一句魔咒一样,激活了两根丝线下面的桌面,一个奇特的、有些扭曲的炼金阵图顿时绽放光芒、显出形态。
顿时,奇特的炼金之力爆发出来,延伸到两根丝线上面,就听一声轻响,丝线头对头的维系在一起,上面的血色先是彼此排斥,跟着慢慢融合,最终结合在一起。
崩!
下一刻,两根化作一根的丝线猛然弹动一下,释放出一股劲力,让从未炼过身体的弟欧尔波两手一抖,竟是拿捏不住了,让那丝线跳出双手,跌落在桌面上。
紧接着,这桌面上的炼金阵图黯淡下去,丝线重又断裂开来,恢复成了两根,再也没有声息了。
“唉!”
看到这一幕,弟欧尔波叹了口气,然后眉头紧锁,盯着那两根丝线,陷入了沉思,口中则喃喃自语:“又一次失败了,只是这次不知道是我的阵图没有调整好,还有无用信息,还是材质的问题,又或者是因为我最后没有拿稳?真是伤脑筋啊。”
他拿起几根试管,反复查看,观察着里面各色液体的颜色变化。
“老师发明的玻璃,果然奇妙,可没有老师的亲自指点,以后只能自己观察细节变化了,我可没有信心做到老师的那种程度啊。”
紧接着,弟欧尔波放下试管,又拿起笔,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俨然是在调整着上面的一个炼金阵图,可写了几笔,又都划掉,继续叹气。
“老师走了之后,这几年我始终在试着完善他留下来的,有关生命的炼金阵图,可以我的水平,想要改良,只能说是天方夜谭,而每一次试图完善这些阵图,我都不得不感叹老师的博学,因为他不光涉猎炼金魔药学,还开辟了其他诸多科目,每一个的造诣都很深,相比之下,我和其他几个人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了,老师把炼金魔药学托付给我,我却只能让他失望……”
想到后来,弟欧尔波的神色越发沮丧。
如今,距离亚德拉图死去、战争的结束,已经过去了五年时间。
五年,足以改变很多事,但在整个历史进程中,却只是弹指一瞬,至少在沿海城邦,大概的局势还没有变化,尽管弟欧尔波的几位同窗,正在德赛安里德的带领下,进行着隐蔽的改革,可总体来说,还处于暗潮涌动的酝酿阶段。
至于弟欧尔波,并没有加入到里面,而是和阿基德他们一样,选择潜心研究孙道留下来的笔记和文献,回忆和整理孙道过往的言行——因为孙道的笔记被一分为三,被三个政治实体得到,并且都不愿意公开,导致他的诸多研究成果都被封锁,作为学生,弟欧尔波等人不得不调动记忆,识图从回忆中重现孙道的种种成果。
只是,这个过程艰苦而漫长,而且很多孙道的话,直接就是结论,这推导和实现的过程,都没有被他拿出来,在活着的时候还好,如今亚德拉图一走,立刻就都成了无根浮萍。
这种局面下,众多学生只能硬着头皮,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去尝试着重现过程,可惜,他们毕竟不是权限者,没有孙道那样的底蕴,限于世界本土人的眼界,收效甚微。
于是,在接连失败几次后,众人有了新的想法。
一部分学生聚集起来,群策群力,妄图利用群体的方法,来共同实现孙道的愿望,这也是未来贤者宫的雏形。
另一部分,则是当初孙道学生中的佼佼者,包括了毕格斯、阿基德、弟欧尔波等人,他们因为出色,都受过孙道的针对性教导,所以就决定把自己擅长的那部分重现,当然了,毕格斯很早之前,就带着孙道的一部分研究资料离开了,被萨博城看做叛国者,如今不知去向。
至于弟欧尔波,他所选择的,正是炼金魔药学。
“老师跟我说过,人体是个宝库,炼金魔药学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要在人体上下功夫,最好能用炼金术重新塑造一具身体,这样方能开启真正的宝库,可我现在连最细微的地方都无法成功,真是愧对老师,大概这也是我的天资所限,无法更进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