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戈尔还有一个外号,闪豹杀手!因为他在成为大魔法师之后,经常到各个魔域森林中去猎杀闪豹,对其它的魔兽却视而不见、置之不理,只是为了杀而杀、为了发泄心中的怨念而杀,有些佣兵团了解了这个消息,经常追踪亚戈尔的行迹,亚戈尔在杀掉闪豹之后,总是扬长而去,遗留下来的魔晶自然不能浪费掉。
直到近些年,亚戈尔得到了一位黑暗大法师留下的笔记,才重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心境也变得比以往随和些了,他要研究黑暗魔法,从死亡中领悟生的奥秘,他要拥有强大的力量,象创世神创世一般重新创造出一个丽莎!
龙有逆鳞,触之者死,其实人又何尝没有逆鳞?眼见丽莎的画像掉落在地上,水晶罩摔得粉碎,亚戈尔好似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再一次品尝到了那种破碎的滋味,他心中已然产生了无法消泯的恨意,先前那少许感动早被抛掉了,亚戈尔决定下午去重新设置魔法阵,黄昏时就会把阿加赶入魔法阵中。
刚才没有当场杀掉阿加是从大局考虑,毕竟实验才是头等大事,只要实验能成功,他就等于掌握了黑暗魔法的精髓,早晚有一天,他会让他的丽莎重新降临人间!
亚戈尔捧着画像,茫然的走着,突然一缕香气从前方飘了过来,是酒香,亚戈尔顿了顿,转身向酒窖中走去。
借酒浇愁这句话已经被人用烂了,但事实确实是这样,当人的情绪非常低落时,总是会想到去喝酒。
亚戈尔推来了酒窖的门,酒窖中非常干净,显然那阿加昨天已经收拾过了,可惜的是,不管阿加做过什么,做得有多好、多勤劳,也不能让现在的亚戈尔产生感动了!
亚戈尔走到酒柜前,酒柜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各种酒按照类别摆放得非常整齐,前面的都是高度酒,低度的酒都被推在了酒柜里面。亚戈尔没有想太多,顺手拿下了两个酒瓶,一屁股坐在桌子旁,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画像出神。
其实亚戈尔有一个很深的心结,他认为自己不应该抛弃丽莎独自逃生,虽然战士掩护、法师撤退是正常合理的规范战术,但亚戈尔无法原谅自己!沉浸在回忆中的亚戈尔没有意识到,随着他心情逐渐放松,酒瓶中的酒也越来越少,让自己变得朦胧起来确是调解痛苦的一种方法,但问题在于,现在并不是放松的时候!
站起来!站起来!!再不站起来就没有机会了!!!酒窖中的亚戈尔想让自己放松,储藏室中的安飞却在用顽强的毅力,强迫自己缓缓爬了起来。
这具身体原来肯定没受过什么锻炼,太虚弱了!第一鞭还好说,只是感觉到痛苦而已,第二鞭竟然打得自己快要失禁了,安飞摸了摸有些潮湿的裤裆,露出了苦笑。等这一关过去之后,必须要用一段时间进行艰苦的锻炼了,否则,自己很难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本质,可以应用于各个不同位面!那些喜欢歌功颂德的人不是受到了蒙蔽,就是想去蒙蔽别人!
这样的例子多得是,就安飞所在的世界来说,伊拉克占领了科威特,因为科威特就是弱肉,有人谴责伊拉克,也有人为伊拉克歌功颂德,而美国占领伊拉克也是同样的道理!再想想五胡乱华、八年抗战等等实例,你弱了就要受欺负、就要挨打,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相同的道理也可以引用在人身上,地痞流氓敢去欺负老百姓,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去找警察的麻烦,警察敢抓地痞流氓,对那些有背景的人却总是退避三舍,当然,这里的实力并不是单纯的指自身的力量,父母的圈子、自己的圈子、朋友的圈子、亲戚的圈子、自身的交际能力、职业、财富多寡、人缘厚薄等等综合在一起,才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实力。尤其是圈子,这东西虽然看不到、摸不着,但对人的影响却非常深远,甚至能决定一个人在某条路上能走多远!
相比起高度发达的现代社会,恶灵深渊和这个世界则显得简单多了,尤其是对一个不速之客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起来,有了本钱什么都好说,没有本钱只能战战兢兢的活下去,而后者是安飞绝不想要的。
安飞的头上不停的向外留着冷汗,但他的身体却在缓慢而坚决的向前移动着,总算移到了门口,安飞扶着门框坐到了地上,同时在心里估算着时间。
安飞一夜未睡,从阿加的灵魂碎片中知道别墅中有很多禁制和魔法阵,他不敢乱走,只能挑选阿加去过的、安全的地方,储藏室就是其中之一。安飞开始在储藏室中并没有什么发现,直到搜寻了其他地方、一无所获之后,不甘心从头再来一遍,这才从储藏室的一个暗格中找到了亚戈尔以前的日记。
那是亚戈尔在失去丽莎之后写下的日记,研习魔法之余,为了缓解心中的痛苦,亚戈尔经常刺破手指,用鲜血写着丽莎的名字,整整写了一个日记本,这东西并不很重要,所以才存放在储藏室的暗格里,至于魔法日记,亚戈尔总是随身携带的,以免丢失或被人窃走。
安飞敏锐的抓住了契机,同时想起了挂在储藏室里的那幅画像,安飞有八成把握那女人就是让亚戈尔痛苦的丽莎,以此为中心,制定了全部计划。
他要在亚戈尔面前假装无意打破了画像,而酒窖中的酒都被安飞重新摆放过了,排在前面的都是高度酒,他认为亚戈尔在失态时不会注意什么,也不会特意回避喝高度酒,他安飞也有过伤心的时候,记得当时的感觉是千方百计要把自己灌倒,纵使亚戈尔的心志很稳定,这种时候也会失察的。
为了把亚戈尔引到酒窖中去,安飞还故意在酒窖内外洒上了一瓶酒,对一个伤感的人来说,酒的香气足以造成一种暗示,来吧快来吧
至于有没有疏漏,安飞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时间不允许,身体条件也不允许他反复思量,大不了就是一死!何况在自己死后,说不定又在恶灵深渊重生了,头从来过而已,怕什么怕?!
安飞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一切细微的声音,亚戈尔走进酒窖的时候,情绪极度低落,以致于忘了关上房门,这正好便宜了安飞!
亚戈尔发出的声音变大了,开始喝酒的时候,他还是轻轻的把酒瓶放在桌子上,好似在担心惊醒了他的丽莎,随着他的双眼越来越朦胧,酒瓶与桌子相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安飞听到了酒瓶落到地上的破碎声,他知道,这是他动手的时候了!
此刻安飞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他连着深呼吸了几口气,步下楼梯,缓缓走进了酒窖,用一种怯怯的声音说道:“老师,您喝多了,我扶您去休息吧。”
亚戈尔用冷漠的眼神扫了安飞一眼,根本没有理睬安飞,反而仰头饮下了一大口酒。狮子是懒得理会蝼蚁的,在亚戈尔眼中,安飞就是一只蝼蚁,生死都掌握在他亚戈尔的手里。
安飞凑了过去,他的动作非常慢,这种动作他以前经常练,人的本能警觉性高低不同,其他人逼近的速度超过他的界限时,本能通常会让人进入戒备状态,安飞不想功亏一篑,他很小心也很有耐性!
“老师,我扶您回去休息吧。”安飞轻轻拉了拉亚戈尔的衣角。
“滚”亚戈尔怒吼起来,他要把安飞赶走,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安飞,那样今天晚上的实验就没办法进行了,谁知一个‘滚’字还没有说完,安飞的左肘已经击中了他的咽喉。
人的咽喉正面虽然不是致命点,但却是让人短时间失去反抗能力的地方,咽喉受到攻击,气管和食管都会发生短暂的痉挛现象,喉头的软骨也失去了控制力,哪怕用的力量不大,也可以让人在一、两秒钟之内,无法做出反应。
安飞知道大魔法师是一种恐怖的存在,所以他第一个目标就是攻击亚戈尔的咽喉,让亚戈尔发不出任何魔法!
亚戈尔的头向上仰起,眼中充满了痛苦之色,不管他的魔法修炼到了何等程度,也无法改变他身体的结构!就在亚戈尔痛苦的捂向自己咽喉的时候,安飞一个半旋,右掌并指如刀,使出浑身力气重重的切在了亚戈尔的颈侧。
安飞做过预演,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用半旋步切击对方的颈侧,整个过程最少需要04秒至06秒,如果加上自己受到亚戈尔的惩罚之后,体力有所下降,甚至可能会需要一秒钟,一秒钟的时间足够一个人做出反应了!所以安飞第一招用的是左肘击喉,强行禁锢亚戈尔的反应能力,为自己的重击争取一秒钟的时间。
亚戈尔颈侧中招,身体向另一侧倾倒,这一招的后果要比喉部中肘严重得多,先不说安飞使出了全部力量,颈动脉受到攻击会直接造成大脑供血不足,导致思维一片空白,如果受到专业人士的攻击,不是直接昏迷过去,就是在长达七、八秒中之内,失去一切反应能力。安飞的力量虽然还很不够,但也足够让亚戈尔在几秒钟之内变成白痴了。
攻击并没有结束,安飞的左手抄起桌子上喝了一半的酒瓶,轮圆了重重砸在亚戈尔的太阳穴上,酒瓶撞碎了,碎片和酒水向四下飞溅,而亚戈尔已经被打懵了,饶是太阳穴被砸得鲜血直冒,也没有发出惨叫声。
安飞猛地跳了起来,用力向下一踏,正好踏在了亚戈尔的胯间,安飞甚至能体验到一种踩破了橡皮球的感觉,亚戈尔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旋即就昏迷过去了。魔法师的身体相对来说很孱弱,如果被战士近身缠上,必将产生灾难性的后果,而安飞的组合攻击一招比一招毒辣,别说魔法师,纵使是战士中了招也难有还手之力,大魔法师亚戈尔连一个魔法都没发出,就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安飞却不敢懈怠,他冲到门口,从地毯上抽出了藏了很久餐刀,转身向昏迷在地的亚戈尔冲来,安飞可不敢把餐刀带在身上,他知道魔法师有一种精神扫描能力,如果让亚戈尔看到自己随身携带刀具,那么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安飞左手一把抓住亚戈尔半黑半白的头发,提了起来,右手握住餐刀在亚戈尔喉前如杀鸡一般用力一划,鲜血如涌泉般喷溅出来,如此一刀、两刀、三刀,当亚戈尔流出的鲜血已经形成了血泊了,安飞才感觉到自己已经脱了力,他摇晃着向门口走了两步,一头栽倒在地,再一次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