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鹿蜀这番复杂的心理活动,江自流不得而知。
他只是充满感慨地环视了整间囚室一圈,从这里寻找到了过去的记忆。
就在不久之前,江自流刚刚在这间玻璃囚房里把美人蝎送走。
没想到,这么快,这间囚室又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江自流动用起自己无往不利的三寸不烂之舌。
他对鹿蜀说:“你悔改吧。”
鹿蜀:“……”
他看江自流的脸足足有这————么————大。
鹿蜀翻着眼皮笑了一下,混不吝地说:“凡是知道的我都说了,不知道你还想问我什么。”
他表现出来的这个态度,活脱脱是块难啃的滚刀肉。
见鹿蜀这副不合作的姿态,江自流沉吟了一会儿,忽然从背后掏出一副假发来,给自己戴上。
那头假发长及腰间,无比熟悉,遮盖住他大半英俊而凌厉的轮廓,让鹿蜀刚看完第一眼,就瞬间ptsd发作。
鹿蜀虚张声势地警告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江自流摇摇头,很老实地回答说:“我暂时不过去。”
下一秒钟,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把以一条腿侧对鹿蜀的姿势,把脚给架在了桌子上。
然后,刷拉一下,江自流把裤脚一气儿给提到了大腿根。
盯着鹿蜀惊恐的眼神,江自流开始不紧不慢地剃起了自己的腿毛。
他想了想,用一种富有诱惑力的语气跟鹿蜀沟通:
“你之前……不是夸我腿长还直吗?你配合审讯,一会儿让你近距离接触一下怎么样?”
鹿蜀:“……”
如果不是被囚椅拷得紧实,鹿蜀此时想必已经开始以头抢地:去**,你让我死,你还不如让我死!!!
“你最好识相一点。”站在江自流身后的凌一弦忽然往前跨出一步,表情严厉地恐吓鹿蜀。
“你要乖乖交代,自流让你接触剃干净的腿。你不乖乖交代,自流让你近距离接触他的毛裤!”
鹿蜀:“……”
江自流原本还在连连点头,听到后半段,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江自流:“???”
眉头微微一皱,明秋惊宛如闲聊似地跟凌一弦扯起了话题。
他温文尔雅地问凌一弦:“一弦,你之前蹭过武者局的食堂,你告诉我,他们的大锅饭干净吗?”
说话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明秋惊的眼神往江自流剔下的那片腿毛上看了一眼。
凌一弦恍然大悟。
系统可以证明,在这种缺德之事上,宿主总是学得非常迅速。
凌一弦摇头晃脑地发出叹息之声:
“唉,也就一般吧,不怎么干净。我倒好,只吃几顿没踩到雷。不过我听武者局的同事说,他们经常在大锅饭里吃出腿毛啦、腿毛啦、和腿毛啦这样的东西。”
说到这里,凌一弦用房间里每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
“唉,食堂大师傅这么爱掉腿毛,一顿饭吃下来,也不知道该多塞牙……”
江自流:“……”
鹿蜀:“……”
鹿蜀深深地为当代年轻人的野蛮程度震惊了。
看你们年纪轻轻,怎么还能一个比一个更无耻呢?
在一旁负责监督的审讯员终于坐不住了,他轻咳一声,用气音提醒:“人文精神……”
“啊,什么?”凌一弦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们不是在投诉你们武者局的伙食吗,你们的囚犯怎么看起来跟心脏病发似的。”
鹿蜀的脸色已经宛如死灰一般。但他也是真嘴硬,居然到了这种程度还一声不吭。
江自流见此,当即亮出第二道**锏来。
他放下裤腿,朝着鹿蜀方向前进一步,同时还像模像样地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
当这个一米八二的少年人走到玻璃面前,解开的衬衫扣子里隐隐露出两块紧实饱满的胸肌时,他黑压压投下的身影,就宛如鹿蜀这些夜里的噩梦一般。
噩梦本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先是给鹿蜀念了一段《清心经》
随后,江自流轻启薄唇:“施主,你贪图贫僧的美色,对贫僧上下其手、来回轻薄,你还有理了?”
鹿蜀:“……”
什么?颠倒黑白!
你们武者局他妈钓鱼执法,搞了个处处碾压我的男人来仙人跳我,还有脸来对我说这话?
鹿蜀艰难地指控道:“凭你,也算个正经和尚?”
江自流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忽然拿定了主意。
他转头看向凌一弦,嘱咐她:“一弦,你先出去一下吧。”
凌一弦没对这个建议说什么。她从善如流地往门口走去,而鹿蜀却是连寒毛都要竖起来。
“……你要干嘛?把你手拿走!”
已经走到门口的凌一弦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江自流的双手正放在他的裤腰带上。
凌一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