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那个同知吃声说道:“大……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判官也难以置信地说:“大人,流贼好像在施粥,这……下官没有看花眼吧?”
魏大本也吃惊地瞪大了双眼,满脸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一直以来流贼在他们这些大明官员眼中都是洪水猛兽般的存在,他们干地不就是烧杀劫掠的营生?可是现在,他们居然在城外对逃难的百姓施起粥来了?
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向逃难百姓施粥似乎应该是官府该干地事,怎么流贼也干起这事来了?这官军不像官军,流贼不像流贼,那不是全『乱』了套了?
这时候,王朴带着大胡子等人也赶到了。
魏大本急率大同府地大小官员抢前迎接,王朴阻止了众人见礼,大声说道:“魏大人,干的好。干地漂亮!没想到你办事如此利索,这么快就派人在城外架起粥棚并且开始向逃难的百姓施粥了,哈哈。”
“驸马爷。”魏大本脸上不由得掠过一丝尴尬之『色』,讷讷地说道,“城外这粥棚并非下官派人所设。”
“咦?”王朴愕然道。“不是魏大人你派人设地?那是谁设的粥棚?”
魏大本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像……好像是流贼设的粥棚。”
“什么!流贼设的粥棚?”王朴闻言先是吃了一惊,旋即脸上掠过一丝了然之『色』,低声自语。“李岩,不愧是李岩!”
“驸马爷。”魏大本低声说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王朴想了想,说道:“既然流贼已经在城外设了粥棚,那我们就不必去凑这个热闹了,不过,城外这些百姓毕竟是大同府的百姓,是大明朝的百姓。魏大人你既然是大同知府,就是他们的父母官,又岂能不管他们的生死?”
魏大本道:“驸马爷地意思是……”
王朴道:“魏大人,你立刻带衙役去藩库挑一百石大米来,从城楼上扔下去,城外这粥棚要是一天不撤,魏大人就每天扔一百石粮食下去,总之这粥棚可以让流贼设。这粥也可以由他们施。但这大米……还得由我们大明官府来出!”
“下官明白了!”魏大本脸上不由涌起一团红晕,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道。“高,实在是高!不鬼是驸马爷,下官佩服,佩服!”
魏大本身后的几个同知和判官却听了个云里雾里,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王朴这么做高明在哪里?还每天扔一百石粮食下去,结果这粮食是官府出的,可人心却都让流贼收买了,这买卖亏大发了。
“还愣着干什么。”魏大本却回头喝道,“还不快跟本官担米去。”
“是。”
大同府的一众大小官员应了一声,跟着魏大本去了。
大同城外,李岩行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