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可以置胞兄、舅舅、恩师的劝降于不顾,当然也不会为了老父亲的一句话就热血上脑、兴兵报仇,他连夜召来了把兄弟王廷臣和马科商议对策,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去北京必死无疑。
闯贼既然已经收拾了吴襄,就不可能再留下吴三桂!
这就把吴三桂『逼』上了绝路,他除了和建奴合作已经别无选择了,不过此时的吴三桂并没有想过要当建奴的走狗,他只是想借建奴的兵来赶走流贼,恢复大明江山而已,只是吴三桂没有想到,建奴一旦进了关,将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说了算了。
吴三桂连夜杀了个回马枪,立足未稳的李过、李岩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大败而逃。
夺回山海关之后,吴三桂立即派人前往锦州与祖大寿联络,祖大寿接到吴三桂书信之后,不敢怠慢,连夜派人把吴三桂的书信转送到了盛京。
第二天早晨,吴三桂的书信就呈送到了建奴摄政王多尔衮的案前。
此时的多尔衮不仅扳倒了济尔哈朗,还贬黜了岳托,已经成了大权独揽的叔父摄政王。
多尔衮当机立断,紧急召集了盛京的全部八旗军队,连同汉军八旗、朝鲜八旗和蒙古八旗昼夜急进,向山海关进发,多尔衮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现在机会从天而降,他岂有轻易放过之理?
北京,武英殿。
李自成正召集牛金星、李双喜、田见秀、刘宗敏等文武大臣议事,这十几天来,刘宗敏负责的“追脏助饷”运动成果显著,已经从北京城内的勋戚贵胄和六品以上官员身上敲出了近千万两纹银!
尝到甜头的刘宗敏私自扩大了“追脏助饷”的规模,把北京城内的商人和富户都纳入到“追脏助饷”运动的对象里来,按照刘宗敏的保守估计,从北京城的这些商人、富户身上至少还能再敲万两以上的纹银。
流贼始终是流贼,永远也成不了官军。
对勋戚贵胄和京中官员敲骨吸髓也就罢了,又把矛头对准普通百姓就很不应该了,这么一来,流贼是把所有人都给得罪了,不但勋戚贵胄和京中官员恨流贼入骨,连北京城内的老百姓也对流贼恨得咬牙切齿。
流贼的倒行逆施终于酿成了恶果!
一名流贼头目跌跌撞撞地奔进了武英殿,喘息道:“大……大王,不……不好了。”
“怎么了?”李自成皱眉道,“出什么事了?”
流贼头目道:“刚刚李过将军派快马送来急报,吴三桂降了又反了,李过、李岩两位将军猝不及防被杀得大败,三万大军折损过半,已经退守昌平!李岩将军说,吴三桂很可能会投降建奴,请大王速发大军征讨!”
“什么!?”李自成闻言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吴三桂这个反复小人又反了?真是岂有此理,来人!”
早有亲信上前应道:“在。”
李自成暴怒道:“马上把吴襄那老匹夫从大牢里提出来,押赴大营祭旗!”
“是!”
两名亲信领命而去。
李自成又道:“喜子、田见秀!”
李双喜,田见秀踏前一步,抱拳应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