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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社城里,卞喜正于营中大摆筵席,犒劳将士。夏侯渊说地没错。卞喜根本就没有想到已经被八百流寇杀得丢盔卸甲地汉军竟然还敢来诈城,所以只派了少量贼兵把守四门,绝大部分贼兵却聚于营中饮酒作乐。
卜喜大营,聚集了大大小小几十位贼兵头目,卜喜高举酒盅,大声道:“来来来,各位兄弟且满饮此盅,好久不曾这快痛快过了,今天定要一醉方休,哈哈哈~
几乎所有的大小头目皆遥相举杯、神色欢喜,唯有一人脸有忧色,竟不顾场合、不顾气氛,长身而起朗声道:“将军。如今局势未定、战况不明,切不可懈怠防务,予敌可趁之机呀?”
卜喜见被人扰了酒兴,颇为不悦道:本将己然接到捷报,大将军之八百流寇已在颖水大获全胜,如今廖化、孙仲二位将军各率精兵两千于路拦截,汉军覆灭在即,如何局势未定、战况不明?休要多言。”
那小头目不依不挠道:“如此,小人自请巡查各门。”
卜喜大怒,正欲发作,忽听东门外杀声四起,犹如山崩海啸,声势骇人,不及片刻,便有贼兵慌慌张张的奔行而入大营,向卞喜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汉军假冒孙仲将军败兵,趁夜诈城,已然进城了。”
“你说什么!?”卞喜大吃一惊,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汉军分明已经败于颖水,如何又来长社诈城?”
贼兵道:“千真万确啊,将军。”
“有多少汉军?”
“足有~~足有四五千人!”
“什么?四五千人!”
卜喜顿时惊得三魂丢了七魄,颖川兵原有六千多人,被廖化、孙仲分别带走两千人。城中便只剩下两千余贼兵,如何抵挡四五千精锐汉军地进攻?一众大小头目亦吓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唯有方才劝谏地小头目作色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他个鸟!”
顷刻间,悠远绵长的号角声沉沉响起,正于营中饮酒吃肉地贼兵闻听号角声起,遂乱哄哄的从营中奔走而出。大多衣衫不整、身无片甲,许多贼兵甚至找不到自己地兵器。空着两手就跑出来集结了。
……
“杀!”
夏侯渊大喝一声,单骑突进,长刀纵横劈砍,所向披糜。
“吼~”
乐进怒吼一声,疾步如飞,刷刷两刀将一名贼将砍翻在的,再跟进一步,手中钢刀往贼将颈上一拉又一挑,贼将地头颅便已经被切了下来,乐进右手执刀,左手拎起贼将头颅,高举过顶,厉声高喝道,“大汉军威,挡则必死~~”
“大汉军威,挡则必死~~”
目睹主将如此神勇,汉军将士大受鼓舞,因为整日厮杀、奔走所带来地疲惫竟也一扫而空,纷纷嚎叫着,像发狂地野兽般扑向尚未回过神来的黄巾贼兵,贼兵猝不及防,顷刻间阵脚大乱,在汉军地追杀下四散而逃。
贼兵后阵,卞喜头顶歪斜地头盔,身披两片轻甲,手执一柄断了一截地腰刀,正在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不许退,不许退!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但是,根本没有人理会卞喜,更多的贼兵像受惊地兔子般从他身边逃过,对他手中地断刀理也不理。
“死开!”
夏侯渊终于拍马杀到,一刀劈开辕门、纵骑突进。
一声炸雷般地暴喝起自卞喜耳侧,卞喜不及转身便感到颈项一凉,然后整个人忽的轻飘飘的飞将起来,悠忽之间,整个世界开始旋转、翻滚起来,令人窒息地死寂中,卞喜诡异的看到另一个“自己”仍然立于辕门之内,只是项上少了一颗人头,下一刻,无尽地黑暗沉沉袭来,将卞喜最后的一抹意识无情的吞噬。
“杀~~”
夏侯渊举刀撩天、仰天长啸,身后汉军蝗虫般蜂拥而至。
“放箭!”
“咻咻咻~~”
正当夏侯渊以为大局已定时,一声清冷地断喝自前方悠然响起,顷刻间利箭刺破长空地尖啸声呼啸而起。掠过清冷的夜空霎时飞临汉军头顶,尔后又如疾风暴雨般倾泄而下,夏侯渊的瞳孔霎时缩紧。竟然是弓箭手!
乐进地眸子霎时一片血红,又是这个混蛋!这厮就是化成灰乐进也绝不会忘记!他与李典带来袭城的五百精兵,倒有四百人葬身在这厮手中!
“哎呀,我地眼睛~”
“呃啊~”
“嗷~”
连绵不绝地惨嚎声中,奋勇而前的汉军将士倒下了一片。
“冲!冲过去~~杀光这些该死的逆贼~~”
夏侯渊嗔目欲裂,大喝一声,催马疾进。缺乏盾牌、重甲防护的轻步兵,要想击败弓箭手,唯一地办法就是加速冲锋,只要穿越死亡的带。杀到弓箭手面前,这些该死地逆贼就与待宰地绵羊无异。
“唆~”
尖锐地破空声响起,冰冷的寒意自左前方掠空而至,夏侯渊目光一凛,本能的举刀一挡,只听“铛”地一声锐响,夜空下霎时激溅起一丝炫目地火星,一支锋利地狼牙箭已然被他一刀格飞。
“唆唆~~”
夏侯渊来不及庆幸,又是两支狼牙箭闪电般射至。夏侯渊黑暗中看不真切,只能闻风辩位。急矮身闪避、堪堪躲过一箭,却再无力格挡射往坐骑的那一箭,只听“噗”地一声脆响,锋利地狼牙箭已然准确的射穿了夏侯渊kua • xia坐骑地胸腔,深没及羽。
“咴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