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朕不能这样说,朕必须要对先帝说,大汉的江山,朕已经完完整整地交给了太子,而且还会一直、永远地传承下去。”汉灵帝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又冷酷,凝声说道,“所以,朕必须把一个完整地江山,而不是一个破败不堪的江山……交给太子!”
袁逢继续大哭:“老臣明白。”
汉灵帝喟然叹息一声,缓缓转过身来,不无怜悯地望着袁逢,低声说道:“张让、赵忠曾追随曹节诛除大将军窦武,于朕……有恩!朕不能随随便便找个借口便把他们打发回故里,袁老爱卿,你明白朕的苦心吗?”
袁逢道:“老臣明白。”
“明白就好。”汉灵帝喟然道,“老爱卿就放心去吧,朕答应你,只要刘家的江山还在,袁氏一脉就永享荣华。”
“老臣谢过陛下。”
“那么现在,老爱卿你还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不~~”袁逢摇头道,“老臣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本来老臣还想提醒陛下小心提防马跃地狼子野心,可现在看来,老臣的担忧已经完全是多余的了,哈哈哈~~臣地担心完全多余了!”
“老爱卿一路走好,朕……就不远送了。”
摞下最后一句,汉灵帝转身扬长而去。
袁逢望着汉灵帝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呆,突然仰天长笑起来:“哈哈哈~~帝爷,先帝爷啊,您看见了吗?陛下……陛下他终于长大了!大汉隆兴有望了,哈哈哈……先帝爷,老臣……随你来了!”
昏暗的火光中,袁逢猛地举起酒壶,将壶中的毒酒一滴不剩地倾进嘴里。
“咣当。”
酒壶落地,人影颓然倒地,只有那支羊脂火把仍在墙壁上滋滋地燃烧。
……
次日,德阳殿上。
司徒王允出班奏道:“陛下,臣有本奏。”
“所奏何事?”
王允道:“昨夜袁逢老大人欲闯宫见驾,竟被中常侍宋典、张让借故扣押、秘密押入天牢害死!袁逢老大人闯宫固然有罪,却罪不致死,宋典、张让擅自杀害国之老臣、其罪……当诛!叩请陛下圣裁。”
汉灵帝的眸子顷刻间冷了一下,侧首望着龙案一侧的张让,问道:“张让,可有此事?”
张让明显没料到王允会有此一奏,更没料到汉灵帝会有此一问,当时就望着汉灵帝发起呆来,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汉灵帝再度喝问道:“张让,可有此事?”
张让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不假思索地跪了下来,连连叩首道:“老奴罪该万死,老奴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