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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烈火焚城(爆发了,一万一千字,跪求月票)(2 / 2)

“偷袭!”潘凤闷哼一声,反问道,“莫非军师以为数万冀州将士皆为泥偶木人乎?有精兵之利、城池之险,马跃军如何偷袭?”

沮授苦劝道:“将军,马跃生性狡诈,且不可大意呀。”

“罢了。”潘凤怒道,“既然军师如此谨慎,就由你率五十亲兵亲自巡夜。”

沮授愕然道:“这~~”

潘凤冷然道:“怎么,军师莫非要违抗军令?”

沮授叹息道:“授~~命。”

……

天色再次黑了下来。

趁着夜色地掩护,一支四、五十人的骑兵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美稷城东数百步外。

虽然沮授极力劝说潘凤分兵驻守城外,潘凤却根本不予采纳,一怒之下还将沮授派出去充当探马!此时地美稷城正沉浸在一片淫声秽语之中,无论是凉州兵,还是冀州兵,都在女人身体上发泄着他们年轻、旺盛地生命力。

除了城墙上安排地为数不多的守卫,城外根本就没人巡逻。

一名骑兵下马仔细地搜索了一阵,向领军地许褚道:“将军,找到了。”“嗯?”

许褚神色一动,急翻身下马,果然发现草地上插着一截木桩,由于夜色深沉,如果不走近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觉。

“嗯,就是这里了,给本将军往下掘,快!”

四、五十骑兵纷纷翻身下马,挥动准备好的铁镐在木桩周围挖掘起来,不及片刻功夫,底下一空、露出一个可供三人并行出入的洞口来!许褚一挥手,三名身材矮小的士兵带着火种弯腰钻进了洞口,消失在幽暗的甬道里,其余的士兵却翻身上马,呼喇喇地散了开来,负责在洞口周围守卫。

……

美稷西城。

韩遂忽然从睡梦中被热醒,伸手一摸脸上、身上,全是汗水,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尚是一片漆黑,不由纳闷不已。

现在天还未亮,为何就如此之热?

韩遂一脚踩到地上,差点没大叫起来,这地面为何也如此之热?简直可以烫脚!正惊疑不定之时,窗外忽然响起马玩凄厉地大吼。

“主公不好了,马跃大军杀回来了!”

“什么!?”韩遂猛地吃了一惊,匆匆穿上马靴,也顾不上探究这地面为何会变得如此烫脚了,匆匆迎出屋外疾声问道,“有多少人马?”

马玩喘了口气,拭去额头汗水。心忖这天可真热啊,一边寻思一边答道:“黑暗中看不真切,不过城外密密麻麻的尽是火把,少说也得五、六万骑兵吧。”

“这么多?”韩遂倒吸一口冷气,凝声道,“走,去看看。”

韩遂在马玩和亲兵护卫下径投西门而来,一行人匆匆登上城楼,果见城外幽暗的夜空下,尽是密密麻麻地火把。马嘶人沸、声势骇人,延绵不绝的大军竟然将美稷城四面围了起来、水泄不通。

……

美稷城外。

贾诩向马跃道:“主公。可以开始了!”

“嗯。”马跃点了点头,沉声道。“传令,举火!”

“将军有令,举火~~”

“将军有令,举火~~”

“将军有令,举火~~”

马跃的军令迅速传遍全军,士兵们纷纷将事先准备好地干草枯枝铺到地上,再浇上火油、牛油、羊脂油。再以火石引燃,倏忽之间,有熊熊火焰喷薄而起,并且沿着羊脂油浸洒过的干草枯枝迅速向前漫延,不及片刻功夫,竟然把整座美稷城给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燃烧的大火圈。

城楼上,韩遂哈哈大笑道:“马屠夫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想火烧美稷城吗?”

马玩也道:“依末将看,马屠夫已经无计可施。这只是在故弄玄虚罢了。”

韩遂道:“本将军不管马屠夫玩什么玄虚,传令,全军不可擅自出城,以免为敌所趁,一切~~天亮之后再说。”

……

美稷城外。

贾诩捋了捋颔下柳须,向马跃道:“主公,凉州军和冀州军果然中计,不敢出城迎敌,呵呵~~”

马跃切齿道:“廖化在天有灵,凉州军和冀州军地死期到了!这一次,他们一个也别想逃掉,本将军要他们全部化为灰烬~~廖化和所有阵亡的弟兄殉葬!”

郭图神色凛然,心忖给廖化和阵亡将士殉葬的只怕不只是凉州军、冀州军的五、六万将士,还有城中那七、八万无辜地女人和老人!郭图虽然是造成这一惨剧的始作俑者,可此时想来,却不免心下恻然。

“就凭足下这几千骑兵也想吞掉数万冀州精兵?真是大言不惭!”

马跃话音方落,一把清朗地声音忽然从不远处响起,马跃霍然转过头来,只见句突押着一名身材修长、长相俊逸的中年文士款款而来。

马跃喝问道:“句突,此乃何人?”

句突答道:“主公,末将率斥侯队巡夜之时,于城效遭遇小股敌军,经过一番激战终于全歼了敌军,末将观此人长相斯文、不类武人,便押来交由主公发落。”

马跃喝道:“汝乃何人?”

那人拂了拂衣袖,不亢不卑地答道:“在下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广平沮授是也。”

“沮授?”马跃蹙眉凝思片刻,终是毫无印象,喝问道,“方才为何口出狂言?”

沮授道:“口出狂言地是你。”

“是吗?”马跃冷然道,“很快你就会知道本将军并没有口出狂言!”

“嘁。”沮授冷笑道,“就凭这点点火势也想把城里的几万大军烧为灰烬?可笑。”

贾诩微笑道:“不妨透露沮授先生知晓,我军可不仅仅只在城外纵火,天色刚暮之时,我家主公便已经派入从事先挖好的地道潜入城内纵火了,想来此时城内的守军应该已经发觉了,不过,城内的守军很可能不当回事,哈哈哈~~”

马跃冷然道:“就算他们当回事,再想救火也晚了!”

……

美稷城头。

“将军,不~~好了。”急促的脚步声中,耿武急匆匆地登了城楼,疾声道,“火,起火了,城中起火了!”

“胡扯!”潘凤喝斥道,“美稷城中虽然多有木舍、草棚,不过都是新木、青草,如何起火?”

“真的起火了。”耿武急道,“将军请看。”

潘凤顺着耿武手指地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城中有好几处冒起了火头。隐隐还有浓烟冲天而起,许多士兵和女人光着身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站在大街上大呼小叫,还有更多地士兵围在旁边大呼小叫,情势极为混乱。

潘凤恼火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呃~~命。”

耿武答应一声,又匆匆去了。

城中起火,潘凤并不曾放在心上,毕竟就算有几处地头起火,火势也很难漫延。他所担心的是城外的马跃军,不知道还会玩出什么花样来。潘凤再回头望向城外时,发现那圈熊熊燃烧的火圈已经渐渐熄灭。

美稷城的另一端。韩遂也同样不曾将城里地火头放在心上。

马玩手指城外,大笑道:“主公快看,火熄了,呵呵。”

“不对。”韩遂摇头道,“火还未熄,还在烧。”

“哦?”马玩闻言一愣,仔细一看才发现果然还有幽幽的火光在闪耀。不及片刻功夫,那火光便显得越发红亮,变得清晰可辩了,马玩不由大奇道,“真邪门,这火怎么又烧起来了?”

“看来为了烧这把火。马屠夫还真是费了一番苦心啊,”韩遂凝声道,“本将军倒要看看。马屠夫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

美稷城外。

贾诩微微一笑,向沮授道:“先生可知脚下所踩乃是何物?”

沮授冷然道:“不知。”

贾诩道:“实不相瞒,此物名为石炭,平素不易燃烧,可一旦点燃之后,火势就很难熄灭,直至化为灰烬方始罢休。”

沮授脸色一变,霍然道:“这么说~~”

贾诩神色一冷,目露肃杀之气,沉声说道:“先生猜对了,当初修缮美稷城时,我军便在城池内外铺上了厚厚一层石炭,又在底下预留了纵火通道,如此城内首先火起,待火势从地底烧至地表之时,城外再行纵火,待到城中守军发觉情形不对之时,已经陷入内外交困地绝境。”

沮授不以为然道:“若是守军不顾一切突围呢?”

贾诩道:“如果守军不顾一切突围,也许还能突出部份人马,不过~~下料定守军不会突围!”

“为何?”

“因为是人就有侥幸心理,只要有少部份人试图突围丧命,剩下的人便不会继续尝试,而宁愿呆在城楼之上!正是因为有城楼地存在,城内守军才会在观望和犹豫中丧失最后逃生的机会,等到石炭全面燃烧,火势彻底漫延之后,就是铁人~~怕也得化为金汁,何况人乎?”

“好狠毒地毒计!”沮授色变道,“可足下难道不知道,如此一来连同城中的八万无辜百姓也将一并化为灰烬,你们难道就不怕此举有干天和、招致天谴吗?”

“天谴?”马跃冷冷一哂,极为嚣张地竖手指天,说道,“天若能谴,百姓便不会流离失所,天下更不会有这乱世!”

“这~~”

沮授闻言目瞪口呆,这还是他头一回听到如此大逆不道地言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

美稷东城。

耿武神色慌张地冲上城楼,向潘凤道:“将~~军,大事不好。”

潘凤蹙眉道:“又怎么了?”

耿武道:“城内的火怎么也扑不灭,而且~~烧越猛了!”

“什么?”潘凤沉声道,“竟有这种事情!”

“将军快去看看吧。”

“好,带本将军去瞧瞧。”

……

美稷西城。

韩遂霍然回头,看到城内的火势非但没有扑灭,反而越烧越烈了,不由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兴急道:“末将也是不知道啊,这火好像是从地底下烧上来的,怎么浇也浇不灭!一袋水浇下去,滋滋两下就化作了水汽,过了没一会,刚刚浇熄的地方照样又窜起通红的火苗来。真他娘地邪门。”

“坏了!”韩遂正惊疑不定时,身后马玩又大呼小叫起来,“主公快看。”

“又怎么了?”韩遂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目光所及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吃声道,“这~~怎么会这样?”

就这么一会功夫,城外地火势已经变得越发迅猛,甚至有通红的火苗从地下冒起来、直往天上窜,隐隐还有浓烟从火头上冒出,风刮得很大。风助火势,火苗正窜得越来越高。倏忽之间,方才那圈微弱的火圈已经燃烧成了一片火海。

远在百步之外的城楼上。韩遂竟也隐隐能够感受到风中送过来的热浪。

“他娘的,情形有些不对!照这架势,没准还真会烧到城里来。”韩遂抹了抹额头上地汗水,向马玩道,“马玩,你带几个人顺着绳索下去看看,这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这城外连根草也没有。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

“末将遵命。”

马玩答应一声,寻找绳索去了。

一边梁兴又焦急地问道:“主公,城内地大火怎么办?”

“啊,城内?”韩遂焦躁地拍了拍额头,火道,“多找些人。多找些水,先把火势控制住再说。”

“呃~~命。”

梁兴答应一声,又匆匆去了。

马玩找来绳索。带着几名身强体壮的士兵顺着绳索下到城外,往前走了没到几十步便被猛烈地火势和呛人的浓烟给逼了回来,马玩站在城墙根仰头声嘶力竭地向韩遂喊道:“主公,火势很猛,弟兄们根本就无法靠近啊。”

韩遂无奈道:“既然这样,你们先上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吧。”

……

当东方终于绽露出一丝鱼肚白时,黑暗终于开始消退。

新地一天再次到来,可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将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沮授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灼热,虽然相隔百步之遥,却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灼人的热力,可以想象得到,现在的美稷城中该是何等的灼热!一想到城内的两万多冀州精兵即将化为灰烬,沮授地眸子里顿时一片黯淡。

“嘎嘎嘎~~轰!”

紧闭的美稷城门忽然打开,一群凉州骑兵从城门里乱哄哄地涌了出来,可他们策马往前奔出不到十步,kua • xia的坐骑便纷纷哀嚎着倒了下来,骑在马背上的骑兵纷纷摔倒在通红的地面上,忽忽上窜的火苗顷刻间便把这些西凉骑兵连人带骑吞噬掉。

先是骑兵身上地衣袍和毛发燃烧了起来,尚没有咽气的士兵和战马在火海中不断地翻滚、挣扎,不时发出阵阵碜人至极的惨嚎声,听了直令人毛骨悚然,不及片刻功夫,空气里便开始飘散起烤肉地香味。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数十骑西凉骑兵连人带骑化为了灰烬,只有士兵身上的铁甲被烧得通红,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形状。

美稷城楼上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所有士兵都被这可怕的一幕给吓坏了!此时此刻,整个美稷城早已经燃烧成了一座烈焰之城!城中怎也扑不灭的地火已经彻底漫延,引燃了城里的木屋、草棚。

所有人都被迫聚集到了城墙以内的狭窄区域之内,只有这一小片区域,火势还没有漫延到,暂时还可以容身,不过要不了多久,迅速漫延的火势就会烧到城墙根了,所以士兵们发了疯似的往城楼上挤,不时有倒霉的士兵从城楼上被人挤下来,不是摔断了胳膊,就是跌折了腿儿。

情势已经一片混乱,现在就算是韩遂和潘凤,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时间在不断地流逝,漫延的“地火”终于燃到了城墙底下,城墙底层的石炭也跟着燃烧起来,远远望去,整座城池的底层就如同通红的烙铁,极为壮观!可只有拥挤在城墙上的凉州兵和冀州兵才知道,那根本就是炼狱!

“轰~~”

因为烈炎的灼烤,再加上城墙上挤满了人,一段本就夯得不够实的城墙再承受不住重压、轰然垮塌,四散的灼热烟尘中,挤满城头的士兵们顷刻间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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